个不稳后倒,人就躺倒在石梯上,淡漠的眼神闪过无措。
仰视的视线里,舒香浓双手摁着他肩膀,长发垂落,笑眯眯。更远,是夜空与星光。“怎么样?味道好闻吗?”
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又撇开脸,看着旁边,清瘦的胸膛被她按着。
过了一会儿。
“欺负够了吗?”
“嗯?”
沈矜迟声音低到有点沙,目光始终定在石阶上:“玩够了就放开我衣领,让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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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少年少女一前一后地在种满小叶榕的人行道走着,一起往家回。
树木与枫山公园的榕树是同一个品种。市政统一种的。
沈矜迟像一道影,跟在舒香浓背后。每当她走过榕树,就注视她背影,不可控制地出神。
她秀发和肩膀被路灯打落光斑,发尾摇曳,洁白细腻的皮肤。眼睛、嘴唇、洁净整齐小贝齿……她的身体是他无比熟悉的。熟悉到,他隔着衣服就能准确描摹出她蝴蝶骨上那颗痣的位置。
那日之后的舒香浓,依旧是单纯、善良,有点没心没肺。但始终不是那天的模样。
那个眼神点着销魂香、嘴角有点迷离坏笑的少女,似乎只是一场梦的幻觉……
沈矜迟陷入迷惑。
最后所有迷惑都汇聚成一个念头——
许辰风离开了。
他应该,再没机会看到那样的舒香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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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不可告人的,莫名失落感里,沈矜迟回到自家门前。
“我进去啦!”
他侧脸。是舒香浓正在家门口边脱鞋边对他笑,她挥挥手,眼睛始终清澈。“晚安啊沈矜迟!明早我们去周记馄饨吃早饭吧,叫我起床哦?”
沈矜迟淡一点头。
舒香浓笑。一个转身,迤逦的裙裾消失在门口。
沈矜迟手按着钥匙,在家门前站立了一会儿。失去开门的动力。
他低眼,把落在他手臂上的一根长发拿走。
每天。
舒香浓对他的笑容一如既往。
但是,他莫名觉得那模样不够可爱,寡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舒香浓:哼!谁说我不可爱,你就是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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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夜
暑期补了一个月课, 八月底年级统一组织野生动植物园两日游。18个班分三批前往,作为进入高三前的放松。
舒香浓所在的5班是第一批。
由于被唐芸念叨着起了个大早,一向被等的舒香浓, 破天荒在周清致家门口等着人。门打开, 沈矜迟看见她一脸起床气, 微诧异。
“唉,我妈~~~”她懒得多解释一个字。
沈矜迟看看手表才6:00。“到动植园三个多小时, 车上可以睡。”
舒香浓懒洋洋点头,将手里装零食饮料的袋子、挎包、洗漱用品递过去。“带了点东西, 帮我拿拿。我妈说我肯定得弄丢。”
“好。”
沈矜迟一一给她提上,锁了门。
学校操场并排十来辆旅游大巴, 陈静在其中其中一辆车头。
舒香浓钻上车随便找个位置补眠。
沈矜迟站在车门边登记上车的学生,点一个就在名单册相应名字打个勾。
舒香浓睡得迷迷糊糊,周围人语交谈声渐起。鼻子晃过轻微薰衣草香味,身边位置有人放了东西。
她头搁窗玻璃上, 从眼缝瞥见了沈矜迟的弯腰埋着头的脸部轮廓。在清晨的光里。
有人喊。
他直起身, 刻意压低的嗓音哑哑的,却格外清晰, 能敲进人心里。交谈完他还看一眼她是否被吵醒。
舒香浓困得只在心里笑了一下。
——可爱。
本来是个宁谧的早晨,但一切在最后几个人拖拖拉拉上车后改变!
“大清早就睡啊霸王花, 起来嗨!”
被件衣服劈头盖脸一砸, 舒香浓差点心肌梗塞。火气腾地上来, 一扯衣服,扔过去:“吼尼玛,徐石冶!”
小富少徐石冶打火机挠挠耳朵,俊脸欠揍地笑,“啊, 好凶。”
滕越走在后面,手里拍着一副扑克牌:“冶哥烟嗓那么好听。舒舒太不懂帅哥了。”
舒香浓随便捡了个东西砸过去。“闭嘴吧丑逼,姐要睡觉!再吵捏死你俩。”
他们一带头,车厢喧闹起来。
沈矜迟点完人,和陈静交代完情况,上车来就看见舒香浓在跟徐石冶几个打闹。无论在哪,舒香浓向来是胆子大、极不低调的那类。
他低头,拿起背包在她旁边坐下,徐石冶头往前凑。
“班长,商量个事呗。”
沈矜迟向后侧脸,“什么。”
“换个位置!”他眉毛一挑,有点意味暧昧,“我跟舒香浓有点儿秘密要说。”
他眼瞳一浮,撑着座椅的手指动了动,因为“秘密”两个字,潜意识闪过一些不该的想法..
“换什么换,谁要跟你坐!”舒香浓越过沈矜迟胸口瞥后面说,又仰脸,对沈矜迟笑,“别换啊,我不跟他们坐。”
沈矜迟弯一弯唇。点头。
车辆开动。
后面人扣掉坐垫当桌子,打起扑克牌,舒香浓作为平时的“骨干成员”当然缺不了,跟沈矜迟换了靠过道的位置,打了十来把就牌一丢。“不来了不来了,我真困死了……”
滕越:“三缺一,不兴这样撤台哦舒姐。”
徐石冶:“兴头上,不地道!舒懒懒。”
“我五点就被我妈叫起来,都别吵!快死了。”舒香浓坚持摆手,几人同情地说了个惨。
她转回来,眼一闭就睡了。
舒香浓一撤,小团体各玩各手机逐渐安静。
车辆驶入漫长的隧道,沈矜迟看见黑色玻璃上映出自己面部倒影,还有少女酣眠的脸蛋、呼吸匀称的起伏的纤瘦肩膀。唇,像淡粉的花瓣。
他戴着耳机,却没音乐,视线一直在舒香浓倒影上。
三个月了,他已渐渐习惯,在日常生活中某个时刻突然被勾起对于那个夏日林荫的回忆...
是他的秘密。
不受大脑控制。
带着些微的羞耻感,和好奇。
注意她一举一动。
七分钟后车辆出隧道。光线突然一亮,舒香浓哼唧着手挡挡眼。
头顶冷气强得人发冷,她困觉地扯扯旁边的人:“沈矜迟,有点冷,衣服借我~”
他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