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恐慌甚至喜怒哀乐全部被她抽走!他直白地沦为感官的奴隶,没理智和情感地对她宣泄。
轻松。
简单。
自律不存在。
他终于感觉到自己活着,有血有肉。疯狂地追逐迷恋着她。
可少女始终在笑。
最后她白净的手儿撑着他的床单,用脚尖抬起他疲惫的下巴,腿弯一颗小痣,红唇开合地夸赞。“沈黏黏,你真是黏人精。可爱。”
——舒香浓!
沈矜迟双目猛一睁,满头大汗,人躺在床上。
入目是傍晚的天花板。
房门关着,四周安静,没有奶奶周清致的炒菜声。
……是梦。
沈矜迟掌心撑着一只眼睛坐起,喘着气。
他脸颊和喉咙干炙,忍了会儿,起身。打开衣柜拿了干净的裤子,去卫生间。
淋浴打开。
是冷水他也没注意。
梦境历历在目,那么短。轻松和自由已转瞬散到摸不着边沿。
——现在才是现实。
沈矜迟手撑着墙壁,陷入迷茫。
“舒香浓……”
-
舒香浓吃饭洗完澡,趴床上看着漫画,太投入也没注意有人进入房间。直到觉察一道被窗光打落在床上的人影,移动过来。
她抬头一诧:“沈矜迟?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休息吗?”
少年不知何时走进来的。眼神干净迟钝,衣衫不整,头发和皮肤湿漉漉滴着水。
舒香浓吓得有些担心,这半年再疏远,她和沈矜迟也是一起长大的,深厚的感情是刻在骨子里的,不会轻易淡。
她忙踩着拖鞋下地,牵牵他单薄的衣服。“你淋雨了还是?咋弄成这样!”
他看着她好一会儿,不说话。
手伸往背后,关上门。
舒香浓不明所以,“关门干嘛。这么神秘...出什么事啦?”
沈矜迟紧抿嘴唇,脸颊浮着些微害羞的红晕。
“你快说啊,怎么跟棵含羞草似的……”
“没什么。”他声音哑得厉害,“突然想起,该给你补习。”
“啊?”
舒香浓看看他淋了冷水,整个人苍白,还有点狼狈的模样。“你,你湿哒哒来找我就为说这个??”
“嗯。”
“……”
舒香浓正想无语地吐槽点什么,手腕便被扼住。
他手心湿凉,攥得很紧。手掌宽大又瘦。
“干嘛啊……你力气好大,有点痛!”
沈矜迟眼神直接,声音淡弱而笃定:“我想早点告诉你,高三学业忙。赵觉予,以后别联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正式开启,挂羊头卖狗肉模式。:)
☆、第二十六夜
舒香浓去浴室拿了毛巾, 递给沈矜迟擦干了头发。
他湿着一身不走,眼神黏着她,被她看到又转开。
“沈矜迟, 你真不回家换件衣服吗?你会感冒的。”舒香浓托腮肘着张卷子, 手拿着笔, 瞄着沈矜迟,感觉一阵奇怪。
台灯照着两人, 因为这半年沈矜迟很少过来,她书桌有点乱。
“不用。”
沈矜迟低着脸, 拿着她的数学练习册大概翻了翻。“你哪里不懂,我给你讲。”
舒香浓大概翻翻了, 实话在心口盘旋,眼瞥他,不是很好意思说。
“没关系。”
“……你说的啊?”她翻到第一页,“我其实, 都不大懂。”
他眼睛讶异一浮。
舒香浓忙挽救面子的补充, “我是说不大懂,不是不懂!”
“……”
沈矜迟翻到第一页, 拿起笔,挑选了几个重点题目一勾, 挨着讲。在作业本上写熟记于心的公式。白光晕着他指骨, 纸上有浅影。
舒香浓看着他侧脸, 短短的刘海下额头洁净,表情那么专注。想其实大概讲讲就好了,沈矜迟可真是干什么都认真啊。
唉。
“我们这就算合好了,是吧?”她试探着问。
笔一停,沈矜迟侧脸来, 目光触及她变得湿润,又收回。很轻地“嗯”一声。
舒香浓一笑:“那下次吃饭,你还会不会把座位换走啊?”
“不会。”
“这可说定了啊?不许再拉着脸了!”她手指凑过去,螃蟹似的夹他衣袖扯了几扯,“你这半年一脸生人勿进,你都不知道我多无聊啊……讨厌!”她笑嘻嘻。
“你还没答应我。”
“嗯?什么?”
“不和赵觉予联系。”
“哦,这事啊。”
沈矜迟余光注意旁边,等待答案时握笔的手会稍微用力。
舒香浓打开一盒巧克力,嗖嗖嗖通通倒垃圾桶,盒子一扔,拍拍手抬脸笑:“好啊!这有什么问题。”
沈矜迟目光从垃圾桶里,贴有赵觉予表白字迹的巧克力盒子抬头,微微诧异。没想到舒香浓这么爽快。
他心情有一瞬复杂。
既高兴她答应,又有点心寒她应得如此轻易。
“沈矜迟我饿了。”舒香浓站起来,“陪我下去吃点烧烤啊?我请你。当做我们合好的庆祝啊!”
她拽他手腕往外走。
舒家父母在客厅,她大概打了声招呼。
沈矜迟被拽着下楼,一直看着她背影。长发在背心摇曳的轮廓与梦中重叠。恍惚中嘴角上扬了一点。
舒香浓啰啰嗦嗦吃完烧烤,已经快十点。他们从学校后门进去,走过操场,到围墙边缘的楼房,一起上楼时沈矜迟突然喊住她:“舒香浓。”
舒香浓在楼梯回头。“怎么啦又?”
钨丝灯杏黄的光里,少年站着,看着她。“我以后会对你很好。”
“哦...”舒香浓点点头,“谢谢啊。”
他嘴唇抿了下,眼神在光里明亮,“你能也对我好一点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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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家门,舒香浓打了个哈欠。父母正在沙发看电视。
“上哪去了,呆这么晚。”唐芸严肃质疑。
舒香浓左右脚一踩,换掉鞋子。“跟你们教出来的大高材生去校门口吃烧烤了,瞎怀疑啥呢。”
二老这才放心,又询问她作业情况,她搪塞了几句,进屋关上卧室门。
房间静幽幽,深冬窗台上的夜来香叶片掉光了,酝酿着细芽,开花还早。
舒香浓塞耳机躺在床上,跟徐石冶几个聊完天手机一丢。盯着天花板凝了凝眉。
“难道...沈矜迟这小子觉得我对他不够好吗?”
可她觉得她对他已经很好了呀!
他半年莫名冷冰冰的,她都没绝交,这还不好吗?
舒香浓思来想去,觉得对沈矜迟还是很可以的!没什么需要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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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末尾在舒香浓疯狂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