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瑾紧紧攥着的手青筋毕现,指节骨凸起,努力地隐忍着自己心里的惊涛骇浪。
父亲,终究是有人记得您的!孟大儒也是父亲您的恩师。
孟子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发现赵怀瑾的异样。
“为师想喝点小酒了,陪为师喝一点儿?”
“先生请吧。”
赵怀瑾给孟子禹敬酒,酒过三巡,人已有些微醺,然而孟子禹却喝趴下了,期间赵怀瑾也从孟子禹口中得知了自己父亲年少时的一些事情。
赵钰年少英才,为官清正,解百姓之苦。
赵怀瑾脑海里浮现一张英气俊朗的脸庞,含着盈盈地笑意凝视着一倾城如仙的女子。
父亲对母亲极其温柔呵护,因自己长得肖像母亲,父亲对自己更是喜爱非常,手把手亲自教的自己读书习字。
“爹爹,娘夸我写的好呢!”
“瑾儿聪慧,将来定会是为父的骄傲。”
赵怀瑾合上了眼皮,掩去了黑眸里的哀色,呢喃了一声,“父亲。”
当次日孟子禹再见赵怀瑾之时,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为人师表,竟然在弟子面前醉酒了。
“先生,头可还疼?弟子帮您按按。”赵怀瑾脸上挂着浅浅地笑意,很自然的把孟子禹拉到了椅子上坐定。
孟子禹心里微微吃惊,他这小弟子对自己虽尊敬有余,可也不会多亲近,平日一派超然世外,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的样子。
“先生,这力道可刚刚好?这手法是弟子向娘子所学,可减轻疲乏,有提神之效。”
赵怀瑾提及花慕月眼神变得柔和,也不知娘子在家如何?心里生出了思念,如那袅袅青烟,连绵不断。
孟子禹声音颇为享受的说道“力道好,手艺真不错!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一手。”
赵怀瑾但笑不语。
“怀瑾,为师倒是挺好奇你娘子小小年纪,竟然习得一手好医术,或许将来就是第二个鬼医了,亦未可知。”
“弟子娘子年纪虽小,在学医一途上是天赋异禀,天纵奇才。比之鬼医在弟子心里亦不为过。”赵怀瑾毫一点儿也不谦虚,一脸骄傲地夸赞着花慕月。
在接下来的几日,孟子禹带着赵怀瑾巡视了那和江堤,和赵怀瑾讲着为官处事之道,赵怀瑾受益良多。
看着父亲一手督建的和江堤,赵怀瑾心里思绪万千,微微有些走神。
“怀瑾,怀瑾?”孟子禹叫了几声,微微蹙眉。
赵怀瑾回神,致歉;“请先生勿怪,弟子一时想起了那些忠臣能士。”
“你师兄阿钰当得起一代能臣。”孟子禹感慨道。
一声师兄让赵怀瑾感觉微妙。
孟大儒对赵父的赏识,记挂,让赵怀瑾心里亦有动容,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人记着父亲。
赵怀瑾好几次都想向孟子禹说出身世,念头一冒出,就被他打住了,让先生安享晚年,何必闲扯进去当年的之事,惹来祸端,想必这也是父亲在天有灵,愿意看到的吧。
“先生,您仔细脚下。”赵怀瑾将被石头绊住了的孟子禹扶着。
“多谢,怀瑾,我们到前方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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