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寻找陈安珩,所以他并不知情,只当陈安珩一直就在哈瓦那。
电话挂断之后,王婕问:“老爷子说什么?”
“让我回江城,说下个月他要召开股东大会。”
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陈安珩眸光微凝,“他还说,要宣布遗嘱。”
已经是八月份了,立秋过去,天气却不见转凉,持续高温。
王婕敛容,肃了肃神色,“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江城?”
陈安珩用手捏着眉心,“就这几天,你可以订票了。”
“那,贡政呢,要带他回江城吗?”
“……”
陈安珩犹豫了,她没能及时回答。
王婕安静地等待。
片刻,陈安珩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贡政在洗衣服。
他冲了冲手跑去开门,发现来人是陈安珩,很惊讶。
她还从没在白天的时候来找过他。
贡政侧身,让她进来,“你怎么突然这时候来了?”
陈安珩表情严肃,“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
见状,贡政的心提起来。
她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们要离开哈瓦那了。”
贡政表情微滞,“离开?什么时候?然后呢,去哪里?”
“就这几天,我得回江城了。”她说。
贡政眼瞳清澈,像只无助的小兽,他手垂下来,“那我呢?”
“我先送你回瓦子村。”陈安珩软下语气,商量的口吻,“等我这边的事情解决完,再接你来江城。”
贡政瞳孔不安地晃动,声音轻颤,“要多久?”
“不确定。”
他掐紧了手心,咬着唇,眼睛又红了,嗓音艰涩,“那你保证你一定会来接我,你不会抛弃我。”
陈安珩抱了抱他,“我保证。”
“你要早点来接我。”
“好。”
九月初,一行人离开哈瓦那。
从美国转机,陈安珩让王婕他们先回江城,自己送贡政回邶渝。
到瓦子村的时候是傍晚时分,橙红的落日悬在两峰之间。
离开这么久,屋里都积了灰。
陈安珩帮贡政打扫。
“住一晚,明天再走?”
“嗯。”
整理完毕,太阳也彻底地降下了地平线。
陈安珩搬了个凳子,坐在廊檐下休息。
灯泡晕黄。
贡政端了碗水过来,递给她。
陈安珩仰头看他,想起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她刚睁开眼,说渴,他也是这样端了碗水来给她喝。
不过那时候的她是真的嫌弃。
贡政也坐下来,挨着她。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小林村,元宵灯会上表演的那首歌,后来你还让我唱歌给你听。”
陈安珩弯唇浅笑,“记得。”
“那首歌我学会了,唱给你听啊。”
“好。”
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心
和我散步在飘雨的黄昏
小公主在我身边请你陶醉
我会让你永远都不会掉泪
幻想着一个美妙的夜晚
听着音乐像糖一样甜
我想带着你逃离整个世界
我想带着你忘记所有时间
小丫头片子
给我点面子
吃了这碗饺子
生个大胖小子
让我唱这首歌给你
你夜夜听着都不会听腻
像电影里的故事充满惊奇
像里的爱情一样甜蜜
古人说我该牡丹花下死
遇上你注定我要命犯相思
谁叫你迷人的好像一首古诗
我只好朝思夜想如醉如痴
沐浴着月光对你唱个小曲儿
看着你的脸让我丢了魂儿
只要轻轻和你亲个嘴儿
我会做你一生忠实的粉儿
方言歌,调子轻快,陈安珩听着却有点想哭。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命犯相思。”
月光探进院子,树影斑驳,微风轻轻吹动。
陈安珩转头看他,贡政将她抱坐到自己大腿上,他的手揽住她的腰,低首,一下下地,浅浅啄吻她的耳朵。
陈安珩觉得有些痒,往后缩了缩。
贡政双臂收紧,将她拉回来,额头相抵,鼻尖对着鼻尖。
温热的呼吸交织。
陈安珩退开一些距离,“这样看着你,我都快成对眼了。”
贡政眉眼半垂,锁着她,眼底有笑意蔓延开。
“你还会回来吗?”
“会,我当然会回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