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安娜一岁时候,邓布利多说服他们搬到霍格默德去住,甚至连房子他都帮他们找好了——葆丝怀疑,那房子只怕是他帮他们盖。
邓布利多非常喜欢阿利安娜,但是却从来不敢她睁开眼睛时候出现她面前。他送给她很多东西,每一样礼物上都有至少一打保护咒。哪怕是他们住以前家里时,周围邻居都是普通人,但是他们也从来没有看到过阿利安娜魔力。
汤姆曾经检查过那些小礼物,他说那上面有一些他从来没见过咒语。
“包括混淆咒和遗忘咒。”看来哪怕是有人看到了阿利安娜魔力也会忘得干干净净。
葆丝曾经不止一次试图让他阿利安娜醒着时候跟她打个招呼。
“你送了她那么多礼物,至少让她对你说声谢谢!她早就会叫你名字了!阿不思!”不管她再怎么大声,老巫师还是像一个家养小精灵那样迅速消失了。
一边阿利安娜正好睡醒睁开眼睛啊啊叫着。
“到底为什么?”葆丝百思不解。
汤姆支着下巴说:“我当年上学时候,教授头发还不是白。”
葆丝花了一秒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看着阿利安娜一头红褐色头发:“……难道,她其实跟另一个阿利安娜很像吗?”
汤姆漫不经心说:“这个我倒是无法回答。考虑到我见到教授时他鼻梁已经断了,大概差不多吧。”
除了头发之外,葆丝觉得阿利安娜倒是跟她父亲很像。不是说他们长相,长相上他们没有一丁点相似地方。葆丝曾经悲剧预感或许她长得像她这辈子父亲或母亲中一个,她觉得对不起女儿了,可还是到教堂请神父给她这辈子未曾谋面父母祈祷,不管他们哪里,愿上帝保佑他们。
阿利安娜和汤姆一样高傲,虽然年纪小,可哪怕是她睡着时候,眉眼之间神情也跟汤姆一模一样。
“她为什么这么像你?”葆丝口气好像这是一件无可挽回悲剧,带着那么一点点嫉妒,她生了两个孩子,可看起来两个孩子都像汤姆。
汤姆回应是愉把他魔杖给阿利安娜玩了一整天。
他们搬到了霍格默德村。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一个漂亮小屋,就像童话里那样。红色屋顶,带着一个小小烟囱,圆圆小石头围成花园,外面是白色围栏。
看到它时候,葆丝很怀疑这个小屋能够装得下他们全家人,但她走进去时候就发现了,邓布利多可能这幢房子里用了所有他会咒语。
“每人都有一个房间,如果家里人再增加,那么房间也会自己增加。”邓布利多欢乐为他们介绍着,“来吧,让我带你们看看。”
这是一个真正魔法屋。
他们把狗带来了,屋外有了一座小小狗屋。把猫咪放下来以后,所有门上都给它留了一个小小出口。猫头鹰海盗带着它一大家子也飞过来了,立刻就有一排鸟屋为它们准备好了。
他没有当校长之前,正是霍格沃兹变形课教授,听说他五年级考试上曾经用魔杖做到了前人从未做到事。葆丝现认为这都是真。
所有房间都会随着孩子渐渐长大而变得大,所有家具都是为了给主人好享受而存,连婴儿床都会唱摇篮曲,甚至还会泡牛奶。
葆丝目瞪口呆看着那张婴儿床发现阿利安娜喜欢飘起来后立刻把自己四条腿变没了。
所有家具都有防撞咒,如果阿利安娜突发奇想,打算从半空中掉下来,那么她会发现地板突然变成了果冻,不会让她受一丁点伤。
汤姆从外面走进来,他告诉葆丝房子周围所有角落里都有麻瓜驱逐咒和麻瓜混淆咒。
“哪怕霍格沃兹也不会比这里安全了。”他说,“别说是麻瓜,我猜连麻瓜家里老鼠到了这里也会迷路。”
可是就算邓布利多做了这所有一切,他却仍然不肯出现阿利安娜面前,连她一岁生日晚会都不肯来。
“如果你不来,我就不把你礼物给她!我说到做到!!”葆丝寄了一封吼叫信给邓布利多,据当时场汤姆说:“非常精彩。”
所以晚会当晚八点钟,邓布利多还是准时出现了。
“你终于来了,进来吧。”葆丝几乎是他一出现时候就把门打开了,“她等你。”她让开,阿利安娜就坐大门正对着礼物堆里,她看到邓布利多后立刻乐笑着向他招手。
“啊!啊!来!”她还不怎么说话,但她喜欢看到客人。
老巫师似乎第一次不知所措了,葆丝发誓他走向阿利安娜时表情十分僵硬,就好像他中了面部石化咒。
他蹲她面前,对一个一岁孩子自我介绍:“你好,你可以叫我阿不思。”就好像她会对他说‘幸会’一样。
葆丝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她从没见过这样邓布利多,不过这是一个好开始,不是吗?她打算回到厨房去,而汤姆和瑞德却对这一幕很感兴趣。
他们不打算错过。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失态。”汤姆这样说时候就站邓布利多和阿利安娜旁边。
瑞德说:“当时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候也是这样吗?”他非常好奇。
阿利安娜扑嗤扑嗤喷着口水,老巫师看起来不太明白她意思,不过他似乎很喜欢看到她这样对他喷口水,脸上一直笑。
“我想,她是叫你名字。”汤姆解释道。
邓布利多惊喜把她抱起来:“是吗?”他看起来像得到了整个世界,而且他手好像哆嗦。汤姆立刻走过去,免得教授一个不小心把他女儿摔下来。
阿利安娜努力一字一顿拖长说:“啊——扑——嗤——。”随便喷了满天唾沫星子。
汤姆继续解释:“她不太会发那个音。”
“是,是。”邓布利多连声说,“我想那个音对她来说太难了。”
然后整个晚上,他都抱着阿利安娜,似乎只要走出第一步对他来说就不难了。哪怕她被别人抱怀里,他也一直看着她,那双睿智蓝眼睛乐闪着光。
葆丝松了口气。她大概能猜到为什么邓布利多一直不肯见阿利安娜,可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她只能背后力推他一把。
十一点,葆丝用千辛万苦让阿利安娜答应去睡觉,然后才送邓布利多离开,他是今天晚上唯一客人。
“我来吧,亲爱。”汤姆走过来说。
葆丝进去后,他说:“教授,我们走走吧。”
“当然。”邓布利多走出那幢小屋后立刻长出一口气,一整个晚上乐对他来说太多了,像喝了十几杯蜂蜜酒一样,他几乎连现实都忘了。
他很愿意重回到现实里来。
他们两人慢慢散步。
汤姆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他知道为什么教授会对阿利安娜这么疼爱,他也能猜到为什么之前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敢。他本来想刺探些什么,可是现却又不想知道了。
邓布利多长长叹了口气。
“汤姆,你非常幸运。”老巫师这样说,“回家去吧,他们都等你。”
汤姆站住:“那么,晚安,教授。”他往回走。
邓布利多看着他走进那幢还亮着灯小屋,那里是多么温暖,他刚刚从那里出来。他站原地看了一会儿,继续往城堡走去。
他必须承认是,他有些羡慕汤姆幸运,甚至可以说是嫉妒。他有足够机会去弥补他错误,他回头时候,他家人还等他。
而他已经没有了。
见到阿利安娜之前,他一直做一个不愿意醒来美梦。但今天晚上他必须醒过来了。
他只希望能保证不会再有小巫师像阿利安娜那样不幸,希望麻瓜不会再像对待阿利安娜那样对待其他小巫师。他希望他能做到哪怕一点点,历史长河中,哪怕他只前进了半步,他这一生就再也没有比这值得骄傲成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