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想动弹,胡丽卿浮在水上,由着这湖水把她托起,沉沉浮浮,直到扈朱镜化作白虎,把她带到石头上。
月光包围着两人,胡丽卿慵懒地躺在扈朱镜的身上,赤/裸的身体在月光下发出发出莹润的白光。
“我永远都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情,这是我拥有过的最美好的夜晚,月光也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而你也是最让我喜欢的。”胡丽卿说。
扈朱镜想到她的未来也一定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媚笑着躺在他人坏里,为着自己所想的画面而生起气来。
胡丽卿不知道她在生气,说:“以后我一定不会忘记。”
“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会知道。”扈朱镜平静的声音叫胡丽卿失望,她还以为她至少会多几分眷恋,可是从她声音听出来,她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那今晚到底算什么?只是一个美妙的错误吗?
【伍拾叁】
时间不由人,即便再是不愿意这一天的到来,但是她还是来了。
扈朱镜沐浴更衣后换上一件新的衣裳,静静坐在她临时造的小屋里,此刻身边没有人陪着她,她手下的三侍童已经被她遣走。
胡丽卿深夜到来,手中端着一壶酒。那是她刚下山的时候从人家家里偷来的一壶酒,藏了几百年,酒味醇厚,已经成了佳酿。她打开封印,酒香四溢,光是闻着就已经够醉人了。
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酒中滴入一滴血。
听闻人家说,成仙的人是不能沾血的,如果染了一滴血,就没法子成仙。
血滴入酒中,晶莹的眼泪一起滴下去。酒里多了血和泪,味道会不会有变化?
胡丽卿尝了一口,先醉了三分。
脸颊微红,湿润的眼眸如月光迷离。
她端着这壶酒来到扈朱镜房前敲门:“大猫,开门。”
屋内传来扈朱镜平静的声音:“你还没走?”
“陪你喝完这壶酒我再走不迟。”胡丽卿举起的手颤动着,壶中的酒荡起阵阵涟漪,酒香更浓。
这次,扈朱镜把门打开,一身新衣,熏了香,味道是淡淡的古檀香,叫人觉得舒服。
胡丽卿说:“和我喝一杯酒,好不好?”
扈朱镜往里走去,算是默认了。
胡丽卿咬住下唇,叫自己不能在此刻退步。
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做一个恶人顺从自己的欲念,就要坚持下去。
她为扈朱镜倒了一杯酒,端到她的唇边。
扈朱镜说:“我喝了这一杯酒,你就会走吗?”
“会。”胡丽卿鼓起勇气只为了向她微笑。
扈朱镜便低头,握住她的手,就着这个姿势,饮下了那杯滴入了胡丽卿的血的酒。
杯子砸在地上,化作碎片。
胡丽卿已经走上了绝路,再没有办法回去了,扈朱镜饮了她的血就不能再回头,而自己注定要承受她的恨。但是她会好好爱她,倾尽一生,就算她恨自己也好,只要能留她在自己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为什么哭?”扈朱镜不解地问。
胡丽卿用力摇头,说:“求你不要恨我。”
扈朱镜不解,为什么要恨她?
胡丽卿让自己镇定下来,把她的手拿来放在自己脸颊边,说:“让我陪你到明天,最后一段时间就别赶我走。”
“好。”扈朱镜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扈朱镜在屋内,胡丽卿在屋外,就这样静静地守候着。
正午时分,本是晴空万里微风习习,突然之间,巨大的风席卷着树林,摧枯拉朽,让西山上失去了往日的安静。
太阳被层层乌云遮盖,将天地包围,让此刻变成了黑夜。
扈朱镜站在西山山顶伏虎台上,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历经七七四十九道天雷,灭掉凡胎肉体,修得仙骨,方能飞升,而这也只是第一步,还需要靠自己的实力飞到九天云霄之上,能到南天门,见了天将,入了仙籍,才算是真正成为神仙。
无数修仙之人就死在第一步上,挨不过天雷,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更没有机会进入轮回之中,连再来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
扈朱镜面容平静,心如止水,生死与她已经无关,她等了几百年就为了这一刻,没有欣喜没有恐惧,只是心头有淡淡的牵挂。
她望着云层之上,想那人说她会在九天之上等候她的到来,而自己就为了这句话修了几百年,等候了几百年。
扈朱镜握紧手里的那枚玉佩,那日,她飞升之时,无法带自己上去,便留下一枚玉佩作为凭证,扈朱镜想要见到她以后还给她。
而后她有自己的打算。
行天劫的天将已经出现在云端,扈朱镜握紧拳头。
第一道紫色的闪电朝着她迎面而来。
扈朱镜眼中闪过一道白色的刀锋,弹指一挥间劈到她的身上。
此刻,胡丽卿并没有离开,她就在山下,屏息等候。
她看见闪电划破了天空,直直刺向山顶,光芒照亮了半边天空。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却还是无法挡住那惊天的雷声。
光芒消失,扈朱镜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过一寸,她在心里计算着,第一道。
第二道天雷在片刻后到来,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寰宇之间。
胡丽卿无法想象扈朱镜到底有多疼,每一下天雷就像是打在她自己的身上一样,忍不住捂着耳朵大叫。
扈朱镜仿佛听见了胡丽卿的声音,那声音其实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胡丽卿应该已经离开。
七道天雷后,身体开始摇晃,一脚往后退一步,撑住身体。
真狠,一次比一次强烈,也一次比一次快,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能否撑住。
前面那些仿佛只是试探,而后才是真正的天雷。
扈朱镜知道自己必须撑下去。
身体没有一处不在疼,而且是刻骨铭心来自骨头深处的疼痛,涨满身体每一处地方,偏偏那痛苦是要清醒地去承受的,脑海里已经被痛苦挤满。
扈朱镜这才发现,之前自己经历的天劫就像弹去身上尘埃一样简单。
在最难受最痛苦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