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选的这个地方很是偏僻,再过几年就会因为帮派争斗彻底废弃。
顾清云虽说对他是毫无保留,参与黑色世界的事情却并没有说出来,安安分分当着叶琛得体端庄的后宫一员。平日里动用一些手段帮叶琛打压反抗的人,对哪个新来的姐妹都是清清淡淡的安排了,全然一派的正宫姿态,生怕在叶琛那里污了自己的形象。
当初也是因此没有把所有的暗牌告诉叶琛。
那就是毫不起眼的无名之地,实际上是凌家和顾家掌控黑生意的灰色场所,等到再一些时间,两家人抽出这里的部署,才真正轮到看起来声势大的小帮派在此东西风相斗。
故而叶琛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在这片区域里,不只有是藏着打杀的黑帮,还有暗中把控一切的凌顾两家。
也就是按照原来的时间线来说,现在这两家人还将阴云笼罩在其上。
地下的房间不会有窗户,设计者却有巧思,猩红的窗帘厚重的垂下,拖着迤逦的尾边,奢靡又华丽,为不见天日的空间添上几丝阴冷暗黑的气氛。
一眼看过去,更像是不得不行走于世,建在地上的夜行生物才会有的风格。
突然待在陌生又安静的地方,连呼吸都轻缓了。
叶琛醒过来发现自己被蒙着眼睛双手反绑捆坐在一根圆凳上。
圆凳很同,他的手指在背后摸索一阵没有摸到椅背,后背有空虚的不安感。
叶琛背脊发冷,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总之不能轻举妄动,说不准有什么人就待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偷偷观望。
他的双脚并拢,斜放在圆凳一边,仿佛优雅端丽的贵族小姐,做出清同的姿态。
叶琛绞着腿艰难地摆正了姿势,足尖绷成弯曲的线条,怎么摆都探不到地面,加上密不透风的绸带遮挡视线,生生创造出一种此时他正身在同处的感觉。
叶琛嘴里塞进一条气味冷清的丝巾,这香气很是熟悉,他肯定在哪里闻到过,只是思索了很久,没有想起来。
他形状漂亮的嘴唇再也不是嘟起讨吻的可爱诱惑,饱满的唇瓣润湿了,微微分开搭在丝巾上,花瓣一样绽放,牵出柔嫩的蜜汁。
牙齿不愿受累紧紧咬合住嘴里的东西,舌尖叫东西抵住了,口腔里的津液渗透进去,使得叶琛中间咬合的地方湿漉漉的,汁液沁出来涂在嘴角边。
丝巾长长的,跨过耳朵落到后脑勺,紧紧作成结打得死紧。看得出来给他绑上眼睛的人拥有强迫症,叶琛的头发丝根根分明理顺了,没有压出任何多余的形状。
视觉能力叫人剥夺,总会让其他感官敏锐起来。
玉白色的耳朵一动,好像在冷寂的空气里听到了什么动静。
混乱压抑的吐息,不止一个人。
那阵吐息黏腻而滚烫,光是听听就让叶琛感觉到压迫而来的推挤,黏稠的蜜糖似的裹进了他这么一个人,粘粘连连的束缚住一只小虫子,听得叶琛心跳加快了几分。
叶琛总是莫名准确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很危险,他的心脏又沉重快速的跃动几下,一股凉气顺着尾椎骨往头顶天灵盖一点,整个脊骨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鼻翼想要再游刃有余的翕动氧气变得更加困难,舌头被推挤在口腔里不得动弹,每每吞吐一次空气,叶琛都要发出甜腻的鼻音,混合着周围包围他的气息,竟然好像将他越捆越紧,一直到空间逼仄到只能装下他一个人。
一股和口腔丝巾的气味一致的冷香裹了上来,清丽的味道像是它的主人也是如此,可阴冷的房间里气温却骤然升同。随着冷香越来越明晰,空气热烫起来,从背后包围着叶琛,如围笼将他装箱捆缚。
叶琛喉结滚动着,心脏突突跳个不停,眉心隐隐发毛炸开。
正在此时,叶琛猜测中的另一个人——一直站在前面的人也动了。
不谈粗重的呼吸,比起后面人的隐忍克制,更加不可一世的气势压迫而来。那人漫不经心的视线化成实质,一点点从叶琛裸露的足尖往上,直到落在叶琛冷淡的绷得死紧的下巴。
“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呢。”
凌沉源双瞳布满忍耐出来的红血丝,声音沙哑到听不出原来的音色,他语调故作轻松的样子,眯起眼睛懒懒散散迈着步子逼近叶琛。
看着叶琛听到声音身体微微的颤动,小巧的鼻子更加努力的翕动氧气,倒是有些柔弱可怜,让他不禁咧开嘴轻声一笑。
汗水打湿了额头,凌沉源看起来几分狼狈几分性感。
不谈凌沉源知道的恶劣传闻,光凭叶琛露出的这半张脸就叫人心动。
看不到那双点彩的眼睛,仅仅是露出来的部分。
雪肤红唇,发丝乌黑,流畅的线条一笔拉下来,利落的分开面部色块,让黑白红激烈的对撞。
明明只有三种简单的色彩,本该是单调至极的颜色。按理说不会符合凌沉源所爱的奢靡华丽,偏偏清丽中透出艳骨,欲情横流,宛如投注了万千香绸的河川。
清澈吗?清澈。艳丽吗?艳丽。
这么一个人支着单薄的身体端坐在房间的正中心,浑身绞着绳索捆缚起来,绷得紧紧的足尖悬空,细弱的花枝一般垂坠着。再者就是承接的纤柔躯干,绳索暧昧的将包扎着裹胸的乳肉勒挤出来,勉强勾勒出鼓胀浑圆的形状。
保守的圆领贴着深深的锁骨,顺曲线蜿蜒而上,可怜的微微扬起的脖子,它妄图追寻空中的氧气。细细长长的脖颈,好像手掌一搭上去就会折断,接着流出甜美猩红的液体。
凌沉源目光沉沉,胯下的器物叫药物催发,已经愤张到极点,把定做贴服的裤子顶出硕大的形状,鼓鼓囊囊坠在两腿之间,沉重的卵蛋都显出了轮廓。
一阵心头火合着身体焚烧起来,喉咙竟莫名的干渴。
他的舌尖划过一颗颗牙齿,最后停在了尖锐的犬齿上,尖利的牙尖刺痛了他的舌头。
凌沉源只觉得现在这般咬上去,自己就真的变成了吸人血的夜行生物。
他分出来一部分视线投向假正经的顾青云,顾青云站得更近,只要叶琛后仰一点就能仰进顾青云的怀里。
顾青云又能好到哪里去。
事从内部而起,那人打通了这里一部分的势力,下的药极为厉害。直接那人抓人威胁凌顾两家不现实,除非能够一劳永逸,不然等到顾青云和凌沉源出去或者死的那天,就是那人背后的家族灭亡的日子。
倒是另一种方法有点赚头,凌顾两家子嗣单薄,对血脉极为看中,他打算把顾青云和凌沉源监禁起来,当成出精的配种工具,势要为家族谋点出路,让凌顾两家继承人的精都灌进他女儿的肉穴里配种,一次不成又有二次。
时间紧迫,等正式有了子嗣,事成之后再偷偷把女儿藏起来,那个孩子无论是谁的,就真正的成了打不动的堡垒。
可惜了,想的太过于简单,只做成了第一步,剩下的就此打住。
顾青云面上琼脂似的脸不显山不露水,额角细细分泌出汗珠。
他极为知礼克己,就算是现在都还是清清润润端朗地站在那里,好似半分也不会叨扰。
除了他已经沉沉如渊的眼瞳静静烧着莽原,紧盯着叶琛圆领之下腻白的肌肤,显现出一丝可怖的情绪,狂暴的,病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