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紧紧抱住彼此,平复着气息耳鬓厮磨,呼出滚烫的气体扑到对方的肩颈脸颊上。
已经是深冬时节,窗外北风呼啸,可坐落在半山腰的私人庄园里却温暖如春。云筝在家里不像是在外面那样西装革履,连一根头发都不出差错,他身上的薄睡衣被脱来擦丛晖宇射出来的精液以及腿间的淫水,这会正团成抹布一样被随手丢在床脚的地毯上。
俊美青年赤裸着上半身依偎在丛晖宇的怀里,并不激烈的性爱之后二人紧绷的情绪都有所缓和。
“心肝儿,”丛晖宇笑着侧过头亲了亲云筝的耳垂,膨隆的腹部和他紧贴在一起,“玩得可真够开的。”
他的视线温和又炽热,像数九寒冬里的太阳一样不可忽视,云筝漆黑的眼睛落在那两汪温泉一样的眼里,他不自在地扭动两下,耳根隐隐发红。
丛晖宇和他相识多年,最是明白爱人的性格,这会也不打算故意逗他,于是笑着继续亲他:“还挺舒服的。”
说着抓住云筝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那里还有一些收缩,但疼痛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丛晖宇恶趣味地把自己因为怀孕而凸起的肚脐戳进云筝精致小巧的肚脐里,轻轻摇晃着腰部,羊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碰撞的声音。
二人的额头贴在一起,一同低头用格外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这颗圆润高耸的肚子。
云筝的拇指摩挲着并不光滑的肚皮,那上面有一些或细碎或深刻的伤疤,还有浅淡的妊娠纹——孕晚期孩子的体重猛涨,就算云筝每晚入睡前都给丛晖宇涂精油也没什么作用。
熟悉的疼痛再一次翻搅着孕夫脆弱又敏感的胎腹,丛晖宇闷闷地哼了一声,把背弯成了一张弓。
方才的性爱对他分娩的进程并没有什么帮助,保护着胎儿的那道门依然只羞答答地开启了几厘米,还远远不到能够通过一个成熟婴儿的地步。
“嗯啊……”丛飞宇把额头埋在云筝精巧的颈窝里,细腻的皮肤抚慰了他的脸颊,“老公,我肚子好疼......”
下腹部沉坠地疼,他可以感觉到出口正在努力分泌粘液,以方便他能顺利地娩出孩子,但从发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他连羊水都没破,唯一的成果大概就是胎位下降了一点点。
现在他能够感觉到发烫发硬的腹底已经沉沉地坠成了水滴型。
云筝在他的大肚子上打着圈地抚摸,柔软的嘴唇落在惨痛难耐的男人身上:“乖,再忍忍......”
这句话他今天已经重复了好几遍,而丛晖宇的情绪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无休止般的疼痛让这个素日里强硬的人有了裂缝。
“疼死了......”他焦躁不安地转动着脖子,短发上的汗水已经浸透了枕套,粗糙的手不停地揉搓肚子,从已经微微凹陷的腹部顶部到腿根,“什么时候才能生啊?”他并不是在询问,只是无意识地发泄。
孩子和他都想尽快破门而出,但那剧烈收缩的子宫口开启的速度却依旧缓慢。
沉闷痛苦的呻吟声回荡在温暖的卧室里:“老公......”丛晖宇终于还是没忍住,用力攥紧云筝的手,“宝宝压到背了......”
他平日里都管云筝叫心肝儿,这会连着叫了好几声老公,显然是已经疼惨了。
“等他出来,我打他帮你出气?”云筝耐着性子哄他。
丛晖宇:“......”
duck不必。
他小声哼哼着:“让这浑小子将来孝顺点就成了。”语气不善,但抚摸着肚子的动作却很温柔,“这得你来教,你可不会。”
他年轻的时候唯一的底线就是在他的亲妈发狂的时候不和她互殴,这种亲子关系别说是孝顺了,见面不互相啐彼此一脸唾沫都算和平共处。
丛晖宇亲妈从事的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行业之一,而生父大约是哪个恩客,丛晖宇呱呱坠地开始就没享受过一天来自父母的疼爱,少年时期更是彻底长歪,成了个仗着身强体壮四处欺负老实人的小混混。
要不是遇到了他警局的师傅,恐怕三十快过半的丛晖宇这会就在牢里端国家饭碗了。
说来现在他确实也在吃国家饭。
想到这里,丛晖宇突然觉得命运还挺滑稽,忍着疼小声笑了起来。
云筝:“这么疼还笑得出来?”
丛晖宇平素里脾气暴躁,一点就炸,但这不代表他性格隐忍,正相反,如果有人愿意包容爱护他,他完全不介意在此人面前彻底袒路自己而毫无保留。
“都怪你,”丛晖宇用肚皮顶顶云筝的腰,“搞得我人设都崩了。”
云筝竟然还能跟上他这没头没尾的脑回路,俊美的青年冷冷一笑,眼波流转:“不让外人看到就不算崩,”他轻轻咬一口丛晖宇的耳朵,用低沉的气音小声道,“这是你自己说过了。”
说罢反手一拍丛晖宇挺翘的屁股:“骚的慌。”
天可怜见的,当年那个听到脏话就撂脸的大少爷终于近墨者黑地被老流氓给带坏了。
卧室门被轻轻敲了三下,丛晖宇一扫嬉皮笑脸,板正地躺平,又成了人前那个人五人六的丛队长。
云筝嗤笑一声翻身下床,开门让外面的医生进来了。一番检查之后,家庭医生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宫口开的有点慢。”
丛晖宇又一次被这小老头戳了屁股,更尴尬的是拿出来的时候那蓝色的医用手套上还沾了云筝的精液,丛队人后再怎么骚浪贱,也是个要脸的,面对大夫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会子又羞又恼:“还用你废话!”
干巴巴的老大夫全然不怵市局活阎王——平日里就不怕,更何况他现在挺着肚子在床上狼狈地挣扎——悠悠地瞥了他一眼。
云筝从小被陈医生看着长大,轻轻拍拍丛晖宇的手背,坐在床边问:“宇哥从昨天早上疼到现在,再生不出来会不会有危险?”
陈大夫摇头:“头胎都慢,不用担心,夫人当年从发动到把您大哥生出来用了将近两天。”
丛晖宇闻言简直两眼一黑:“两天?!”他捂住肚子,“还是剖了算了!”
“你已经疼了这么久,再挨一刀,划算不?”陈大夫慢条斯理地收拾起他的随身小箱子,对云筝道,“一会喂他吃点热量高的东西,补充一下体力,然后带他去爬楼梯,宫口能开的快一点。”
说罢,顶着丛晖宇不可置信的眼神,带着小徒弟悠哉悠哉地溜达着走了。
云筝目送老先生离开,站在床边低头看丛晖宇:“宇哥。”
丛晖宇一撇头,抱着大肚皮一叠声地:“哎呦好疼!”正叫着,正经的宫缩就来了,他腰猛地一哆嗦,“好”字嚷嚷了一半:“啊!!”
这一波疼的是又急又狠,云筝隔着一层衣服都能看见颤抖的肚皮和剧烈的胎动。胎儿的情绪受母体影响很大,丛晖宇这会虽然能跟人插科打诨,但其实好几次都已经疼的破了功。
云筝连忙在跪在地毯上,按住丛晖宇的后背轻轻揉捏。
丛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