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池霖哪儿也没去,就坐在楼下他停着的路虎上,抽了一夜的烟。
第二天早上,他估摸着薛以喃醒的时间,去邻近的酒店,洗了澡,换了让助理准备的衣服,跑了二十公里,买了她爱吃的徐记小笼包,返回,敲门。
他极其耐心地敲了,等了半个小时。
最后还是典典不耐烦了,给他来开的门。
她还没醒。
池霖先把包子温着,又给典典倒了猫粮,然后坐到床边看她。
薛以喃整个人还在床上蜷着,像是睡得不太安稳,眉头在睡梦中也不放松。
还好,至少在梦中,她不会摆出一副冰冷的面孔抗拒他的靠近。
看到她的那一刻,池霖的心里就满了。
在她跟前,和不在她跟前,池霖是完全两个模样。
那眼里的柔情蜜意其他人这辈子都没见过。
可他又不满足于仅仅是看着她。
他用唇描摹着她的五官,最后含着她的唇,轻轻吮着。
池霖整个人都在抖。
像是吸了什么烈性毒药。
那是他对她的瘾。
她的味道,她的气息。
他好想,想得快疯了。
薛以喃嘤咛一声,不适地动了动。
池霖瞬间僵住,身体就停在那个位置,不敢再移动分毫,甚至连呼吸都摒住。
他怕扰她清梦。
更怕薛以喃睁眼,眼里都是对他深深的厌恶。
“姐姐,醒了吗?”密码开门的声音传来,一个清亮的少年音伴随着食物的香气一齐飘了进来。
是穿着粉白卫衣的季羽。
薛以喃蹙了蹙眉,眼皮颤动几下,幽幽睁开了眼。
好烦。
被吵醒好烦。
接着就是被吓了一跳。
因为床边坐了个大活人,还因为她没想过这大活人今天还来。
按着池霖骄傲的尿性,她昨天都那么着羞辱他了,他今天还能来?不去陪他的老婆孩子?
薛以喃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掀开被子下了床。
目不斜视地从池霖身旁走过。
池霖脸上的笑落了一秒,然后重新回到完美的弧度。
季羽睥了他一眼,池霖却是像没看见似的,转身跟上了薛以喃。
两个男人,一个像萨摩耶,一个像捷克狼犬,两人均眼巴巴地看着她洗脸。
嘶。
是有什么大病吗。
薛以喃停了往脸上泼水的动作,微微侧过头,皱眉,“有事吗?”
季羽转开眼,摸摸鼻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池霖开门见山,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像是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嘁,”薛以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关你什么事。”
不爽他。
怎么着。
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
池霖碰了鼻子灰,季羽看着就乐。
可没两秒他就乐不住了。
“季羽,收到了吧,你导师给你的简讯。”薛以喃用洗脸巾擦着脸,半倚在洗手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考试没过,回去,重考。”
季羽瞬间蔫成了张苦瓜脸。
“那老头出的试题是正常人能答上来的吗......”
“你要是早去早回,咱们还能一起过年。到时候,给你备份大礼。”薛以喃又给他画了个大饼。
季羽的眼睛哗得一下亮了起来。
“好好好,我看看机票......”
送走了一尊大佛,这儿还坐着一尊。
“你呢?还需要我编个理由送你离开吗?”
薛以喃把洗脸巾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