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看见桌上放着一碗醇厚香浓的黄鳝汤和一盘红烧鳝鱼,飘香四溢,卖相极佳!
“叔叔,这是什么?”她打量他外形,袖管卷起,袖管上有来不及洗净的泥点,鞋底还有淤泥,一向爱干净的谢西然怎么容忍得了自己这样狼狈?
“你去给我抓鳝鱼了?”傅语诺不可思议地问。
谢西然避开她热切的目光:“嗯,你不是嫌这里东西难吃么。”
“那你就去给我抓鳝鱼?”
“将就一下吧,山里没什么好东西,就这些鱼还是我从洞里掏出来的呢,人家还在冬眠。”
“人家还在冬眠,你就把人家剁了?你好残忍。”
“我为了谁?”谢西然好笑于她的倒打一耙。
“为了我,为了我,”傅语诺在他怀里腻歪,脸颊蹭他的衬衣,谢西然嫌衣服脏,往外躲,被她用力抱住,“不要躲!”
凶完又撒娇:“叔叔,我爱你哦,我不跟你生气了。”
“你还敢跟我生气?”
“不是不是,”她立刻改口,“是你不跟我生气了。”
“行了别卖乖了,”他轻拍她后脑,“这些你吃不了了。”
“啊?我为什么吃不了?”她放开他。
谢西然揉捏着她后颈:“你好像发烧了,不能吃这些东西。”
她抬起因为生病而发红的眼睛,口吻坚定:“我能吃的!”
谢西然不予回应地笑了一下。
“叔叔!”
“不行,”谢西然对她的身体一向很重视,在这方面决不妥协,“我去给你做点清淡的面吧,这些就别吃了。”
“可是,这些都是你给我做的……”她埋在他小腹,不甘心地抠弄他的纽扣、腰带。
大冬天去抓黄鳝,也不知道他费了多少心思,偏偏他什么也不说。
“没什么特别的,以后再做就是了。”
“那这些放着不是浪费了吗?”
“不浪费,给许知楚他们,他们还没吃饭呢,你中午甩了人家脸色,这都传开了,正好可以给人家赔罪。”
谢西然的话语不容抗拒,傅语诺理屈词穷,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美味菜肴端了出去。
一想到他花费一下午给她做的菜都要拱手让给他人,尤其是给那个许知楚,她就苦闷、伤心、后悔……小眼泪不争气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谢西然饭也没吃,煮完清汤挂面又回到屋里,看见傅语诺窝在被子里,可怜巴巴地抹眼泪,奇道:“怎么了,难受?”
“嗯……难受……”带点哭腔。
“哪里难受?”他放下东西,打开抽屉找出温度计,要给她测体温,傅语诺乖乖地任他扶着,贴在他胸膛:“心、心里……呜……”
手一顿:“心里?”
“许知楚是不是吃得特别开心?”
“……你这是和她杠上了?”
“没有,”傅语诺拿他的衣服擦眼泪,开始解扣子,“来测体温吧。”
小姑娘受尽宠爱,心里不高兴就第一时间发泄出来,各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风一阵似的,叫人哭笑不得。
*
测完体温,谢西然看了下|体|温计,包粽子似的把她裹住。
“肚子饿不饿?”
她跟他怄气了大半天,一点东西没吃。
“嗯。”傅语诺点头,温驯得像条小狗。
谢西然拉一把椅子坐到她对面,端起碗要喂她吃面。
傅语诺不肯,非要拉他坐到床上,滚烫的身子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到他腿上,他像怀抱了一团软乎乎的火炉。
她不哭了,只是鼻子还冒水,谢西然往她嘴里喂几根面条,从口袋里抽出干净柔软的手帕,压住她圆翘的小鼻头:“用力。”
傅语诺便使出吃奶的劲儿:“嚏——!”
鼻子通了,胃口就好了些,她就着他的手大口大口吃面,半碗入肚,精神回笼,脑袋虽然还烧着,精气神好多了。
其实下午发烧,除了被风吹着凉,还有饿的成分在里面——身体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