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陈静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以为放高利贷那伙人解决掉后，陈静情况会有所好转。</p>

    徐心蓉点了支烟，烟雾袅袅，她叹了口气：“好像还有人纠缠她，那个人手里有她被欺负的视频，目前证据不足，警方拿那个混混没办法，她昨晚想不开......自杀了。”</p>

    幸好发现的早，送去医院还能抢救。</p>

    听到现在陈静没生命危险，只是情绪需要安抚。</p>

    苏宝尔悬着的心松了口气，她换了身休闲的衣服，买了水果篮，赶去医院。</p>

    病房里，原本就身形消瘦的姑娘，这两天下来更是虚弱得吓人，肩背单薄到被风一吹就能带走。</p>

    苏宝尔把水果篮放到桌上，坐在床边削了个苹果：“你别想不开，我会帮你。”</p>

    她跟陈静都是被高利贷团伙威胁欺压的受害人，她们互相打气过一段时间。</p>

    感情上算是比较交好的朋友，现在郑伟旭已经锒铛入狱，陈静却还是跟凋谢的花一样在枯萎。</p>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p>

    陈静手上挂着吊针，苏宝尔把苹果切好小块，送到她嘴边，她勉强吃了一点。</p>

    “宝尔，你不要管我了，我人生已经没有盼头了......”</p>

    女孩泪流满面，枕头都湿了大半。</p>

    苏宝尔轻柔地帮她把眼泪擦干：“你告诉我那个纠缠你的混混是谁？”</p>

    连警察都抓不到的人，她自然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但宋牧则可以......</p>

    她第一次产生了想去求宋牧则帮忙的念头，虽然还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帮她，但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不想错过。</p>

    陈静苍白无力的唇，吐出两个字：“张千。”</p>

    苏宝尔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她点点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定不会发生的，相信我。”</p>

    那个混混手上有陈静的视频，动不动就威胁要发出去。</p>

    所以陈静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精神状态都涣散了。</p>

    只有把能威胁到陈静的东西处理掉，陈静才会好起来。</p>

    苏宝尔陪陈静聊了会天，看护士进来换药，她才离开病房。</p>

    走廊里，一个穿白大褂工作服，戴眼镜的小哥，看到苏宝尔，把人叫住。</p>

    “是苏小姐吗？苏妙妙的姐姐？”</p>

    这家医院，苏宝尔同父异母的妹妹经常跑来，每次苏妙妙住院，都是苏宝尔一个人到缴费窗交钱。</p>

    一来二去，眼镜小哥都跟她眼熟了。</p>

    “是我。”</p>

    “哦，你妹妹的住院费拖欠了三个月还没有交，这个月底已经是最后期限了。”</p>

    苏妙妙有心脏病，从小到大都是医院常客。</p>

    要是有足够的钱，倒是可以做心脏手术。</p>

    苏宝尔拿不出来，所以妹妹一直都是保守治疗。</p>

    她知道医院已经对她们两姐妹很宽容了，对工作人员鞠了个躬，态度诚恳：“月底我争取把住院费结清，给您添麻烦了。”</p>

    走出医院，苏宝尔的心情跌到了谷底。</p>

    她查了一下银行卡余额，近期正好有一笔结算的汇款，是她给别人代画挣来的。</p>

    加上宋牧则给的“薪水”，结清住院费还算勉强。</p>

    可是妙妙的手术费怎么办？她预约的知名主刀医生，排了快两年才排上，好不容易快到妙妙做手术的档期了。</p>

    筹不出钱来，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p>

    苏宝尔没有闲情沮丧，把那件高档礼服挂在二手平台上转卖，开始找高价兼职。</p>

    她找到了徐心蓉：“心蓉姐，我想跟着你做夜场，你能不能收了我？”</p>

    她知道做夜场来钱快，只要能哄那些顾客喝酒，一晚上挣两三万不是问题。</p>

    徐心蓉知道她的难处，犹豫再三才开口：“宝尔，你要想清楚，做我们这行，避免不了要被客户揩油。”</p>

    她就是这么过来的，不想看苏宝尔走她的老路。</p>

    苏宝尔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看她态度坚决，徐心蓉答应让她试试，一个礼拜的试用期。</p>

    今晚是苏宝尔第一天上班，她穿着酒吧的工作制服，收腰的白衬衫，短到齐臀的百褶裙，把她玲珑有致的曲线，都完美勾勒了出来。</p>

    她化了浓妆，就算碰到了学校里的同学，乍一看也不一定能认出她来。</p>

    苏宝尔预想了很多，却万万没想到第一天在夜场上班就碰到了李程源。</p>

    她刚推开一条缝隙，就吓得连忙给合上了。</p>

    “干嘛呢？”酒吧的经理看到她奇奇怪怪的举动，眉头拧了拧，催促道，“快进去啊！”</p>

    苏宝尔的身后还有几个同事，也是被叫来陪客户喝酒的，她让出一条路，让这些姐妹先进去。</p>

    “经理，我有点不舒服，想请假......”</p>

    苏宝尔的额头沁出薄汗，紧张到呼吸都不顺畅。</p>

    她深知，李程源在的话，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宋牧则也会在。</p>

    要是被宋牧则知道她做夜场，一定会大发雷霆。</p>

    而且还是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被认出来，她无疑是在打宋牧则的脸。</p>

    没有哪一个地位非凡的男人，会让自己的小雀儿做抛头露脸的工作。</p>

    这跟情爱无关，事关男人的面子。</p>

    经理脸色为难：“你这才来第一天就请假啊？也不是不行，你得给时间让我找人顶上啊，里头的几位爷还等着，你先进去，晚点我让人过来替你。”</p>

    苏宝尔能来这里，已经欠徐心蓉的人情了，她肯定不能做砸酒吧招牌的事，只好硬着头皮进去。</p>

    她低垂着头，祈祷宋牧则不要在这个包厢里。</p>

    幸好光线昏暗，没什么人注意到苏宝尔，她悄悄松口气，正想找个角落躲一下......</p>

    李程源突然往桌上甩牌，指着门口鬼鬼祟祟的女孩：“你！说你呢！我怀疑你帮对面偷看我的牌，岂有此理！坐我这来！赶紧的！”</p>

    苏宝尔怕被看出异样，一路低着头，在李程源身边坐了下来，由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脸。</p>

    感觉到侧面有道冷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打量，熟悉的气息夹杂着烟酒味，仍然无孔不入钻进她的每一处神经。</p>

    是宋牧则......</p>

    她几乎绝望到闭起了眼睛，完了，这回真的要掉层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