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同事，看苏宝尔这个态度，有点怕得罪人，开口呵斥：“苏苏，把头抬起来，怎么这么不懂事。”</p>
这话一开腔，在坐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望向这个叫“苏苏”的陪酒公主。</p>
包厢里烟雾缭绕，来的几位都是京圈身份显赫的人。</p>
能被挑来陪玩的公主，样貌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她们巴不得黏男人身上当挂件，各种讨好。</p>
这个苏苏，不说话不笑，连脸都不露，实在可疑。</p>
李程源来了兴致，看她吓成这样，调侃道：“嘿，你是新来的？属兔子的吗？我帮你提溜一下耳朵，不许再低着头了哈。”</p>
他调戏的话，逗得包厢里的人一阵哄笑。</p>
就在李程源真要揪上苏宝尔的耳朵时，半途探出一只有力的大掌，挡掉了李程源的手。</p>
“哎呦！”李程源夸张得捂住手，“宋总打人了，折了我的手！你看上人家姑娘直接说嘛，我能跟你抢不成？”</p>
他满嘴放炮，没个正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p>
宋牧则可不会为了陌生人做多余的事。</p>
李程源故意低下头，把这个女人的正脸看了个正着：“哦豁！”</p>
跟宋牧则同一个圈的人，基本都知道他这段时间身边带了只小金丝雀。</p>
再联想到“苏苏”的花名，宋牧则的反应，那么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大家都心照不宣。</p>
宋总包养的情人，居然来夜场当陪酒公主，这信息量可不是一般劲爆啊。</p>
包厢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冷寂，空气仿佛凝固住了，谁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p>
宋牧则不开口，没有人敢说话。</p>
他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姿态懒懒，一手拿着棱形杯子，垂眸浅饮，那张被上帝精雕细琢的脸庞，神色清冷，仿佛周遭的环境都和他无关。</p>
“砰。”</p>
酒杯震在桌上，敲出沉闷的声响，现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p>
苏宝尔知道，她再不做点什么，宋牧则就真的哄不住了。</p>
她拿起桌上的酒，给空掉的杯子斟了一些，动作不太熟练，险些把酒液斟了出来。</p>
“宋总，晚上风大，喝点酒暖身。”</p>
她学着经理教她哄客人多喝酒时该说的台词。</p>
苏宝尔不够谄媚，甚至可以说是木木的，打扮成这样，浓妆艳抹也没有那股子俗气味。</p>
“我不需要喝酒暖身。”宋牧则冷淡道，语速不紧不慢，蕴藏在平静下的冷戾，隐隐爆发。</p>
言下之意，能让他暖身的，还有别的法子。</p>
苏宝尔明白他什么意思，她经不起挑弄，耳尖涨得红热，手里的杯子，拿也不是，放也不是。</p>
宋牧则抬手松开了两颗扣子：“都出去。”</p>
方才还热闹的气氛，没一会就冷清了下来。</p>
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苏宝尔跟宋牧则两个人。</p>
察觉到靠近的气息，苏宝尔连忙开口：“宋、宋总，你听我说，我想来见你，所以才......啊......”</p>
她手腕吃痛，惊呼了一声。</p>
宋牧则扯过她手臂，直接把她摔进了沙发里。</p>
超短的迷你裙，在大幅度动作下几乎掀了起来。</p>
苏宝尔有种被羞辱到的屈辱感，她眼眶湿润，慌慌张张整理衣服，正想坐好......</p>
宋牧则轻而易举，单手就把她推回到沙发，膝盖压在她腰侧，以绝对禁锢的姿势，把她困在沙发一角，居高临下冷睨她。</p>
“怎么？你也知道穿成这样见不得人？”</p>
他攥住苏宝尔紧压裙摆的手，倏然使劲。</p>
女人疼得，小脸都涨红了，松开了指尖......</p>
“苏宝尔，你胆子够大，我宋牧则从来没这么丢人过！”</p>
他虎口死死掐住苏宝尔的脸颊，胸膛因为难以倾泻的怒意起伏跌宕：“我亏你吃还是亏你穿了？你到底是缺钱，还是享受那种伺候男人的感觉？”</p>
苏宝尔被他最后一句话彻底击破了心理防线。</p>
开始只是泪眼婆娑，最后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个不停，把妆都哭花了。</p>
“你干嘛说话那么难听，我又没有做违背约定的事......”</p>
她卖酒，又不是卖自己。</p>
宋牧则这吃人的样子，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p>
她的打扮见不得人？那宋牧则呢？宋牧则来这玩见不得人的女人？</p>
听到女人带着哭腔的控诉，宋牧则没来由得一股烦闷：“苏宝尔，把你装模作样的演技收一收！”</p>
“别再让我在这种地方碰见你，店我都给你砸了。”</p>
听到男人冷漠厌烦的话，苏宝尔紧急缺钱要手术费的事，彻底堵在嗓子眼里。</p>
宋牧则已经支付给她包养的报酬，没理由再借给她百万上下的手术费。</p>
况且她也不是宋牧则的女朋友，开这个口，只会让这个男人愈发无情嘲笑她而已。</p>
“没哑就给我回话。”宋牧则见不得她可怜兮兮的样子。</p>
苏宝尔自己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渍，她还是隐忍了下来，点点头。</p>
想到宋牧则的脾性，她压下抽泣，沉了沉声：“好。”</p>
即便现在的苏宝尔温顺起来，宋牧则还是没能缓解心里升起的烦躁。</p>
一个女人而已，不干净了换一个就是。</p>
可他心里清楚，他现在并不想换掉这个女人。</p>
宋牧则把她松开，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p>
苏宝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眼睛还通红一片，想到宋牧则刚刚问的，是喜欢钱，还是喜欢伺候男人......</p>
她抿了抿唇：“钱。”</p>
“呵。”宋牧则冷笑，回想苏宝尔的种种，的确是个非常爱钱的女人，“去我公司，凭实力来拿。”</p>
这是他第二次发出邀请，他确实欣赏苏宝尔的才华，把她放公司里，是个不错的选择。</p>
苏宝尔还是在犹豫，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p>
这态度，完全把宋牧则激怒了，既然不想用工作来换钱，那就用另一种方式换。</p>
他扣住苏宝尔的后脑，对今晚这张过分娇艳的红唇来了一记深吻，他攻略的气势汹涌，苏宝尔节节败退。</p>
“把你脸上花花绿绿的颜料洗掉，跟我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