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的车刚开走布莱克警司就到了。
“好险啊,”瑞德说。泰勒没有回答。
“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再上一次报纸头条,”瑞德接着说。她瞥了一眼泰勒。“你没事吧,巴里?你看上去脸色有点苍白。在看过刚才那场面之后这可一点也不奇怪。我第一次差点吐出来。”
泰勒抬起头,目光呆滞。“不是那样的,头儿,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完全沉默了。他盯着窗外出神。
瑞德耐心地等着他回答,然后,“巴里?”
泰勒转向她说。“我感到不舒服,头儿。我知道这个时间很不凑巧,因为是个新的凶手,但你可以在下一个地铁口把我放下来吗?我需要回家整理一下思绪。”
她想起巴里说过的话,瑞德好容易才抑制住不笑。作为第一个到现场的人,在法医弄乱之现场前,真真切切地看到血以及其他所有东西,而不只是躲在简报室看那些假日照片。我认为这有助于深入了解凶手的思想。亲临现场你会知道很多。她偷偷地瞥了他一眼。他的原本红润的脸蛋已经没有了血色。沙鼠似的脸颊看上去成了土黄色。两只手抖个不停。
瑞德想,你这个胆小鬼。她说,“我会把你送到家。你最不应该呼吸地铁上那污浊的空气。另外,我要拿你的裤子去化验。”
泰勒点点头表示感谢。不再是那个自以为是,好抬杠的机智鬼——瑞德一直在帮他摆脱这种形象。他确实不舒服。瑞德选择了不嘲笑他。或者是告诉局里的其他同事。
可怜的巴里。
她在外面等了一会,泰勒进去换衣服了。他把裤子装在一个迪士尼购物袋里拎出来。“被缠住了?”
“是我的侄女,”泰勒解释说。“我的姐姐要在这里待几天。手帕也在里面。”
没说“头儿”,瑞德心想。露出满嘴牙齿的笑容也不见了。“你确定自己没事吗,巴里?”
“明早我就没事了。谢谢你送我一程。”泰勒转身向家走去。瑞德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慢慢开车走了。
可怜的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