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华躺在一手遮天大酒店总统套房华丽的床上,一手拥着小巧玲珑的赵娟,毛茸茸的大手在她同样小巧而丰满的Rx房上摩挲,另一只手里潇洒地握着一支古巴雪茄。吸烟只是一种形式,更多的是一种感觉和做派,是一个成功中年男人骄傲的展示。他空洞地躺着,什么事情也不想,他喜欢这样,因为太累了,实在需要这样的放松。刚和风情万种的赵娟进行了肉体的放松,现在该轮到思想的放松了。赵娟被摩挲得泛起红潮,喃喃地说:“我想温姐了,快给她打电话呀!”梁听到这个半老徐娘的名字,心里也不由得怦然而动。温彩屏在电话里娇滴滴的,说自己正想找他。那你现在过来,现在就过来。他大声叫着,显得有些亢奋了,一旁的赵娟却比他更亢奋起来,身子也抖动几下,下面的臀部大幅度颤动,直弄得被子里面的气流涌起个大包。不大的一会儿工夫,温彩屏裹着一身的香气进来,瞥见依偎在梁少华身旁小猫般的赵娟,顿时掉了脸。虽说这样的场面经历过不少,但一个正常的人都会从骨子里反对这样有违伦理的事情。她起先是碍于梁少华的威严,一旦真正这样做了,感觉却很是刺激,更能使压抑的情绪得到释放。梁少华一指浴室说:“先去洗洗。”她一声不吭走了进去。在里面哗啦啦的水流声中,床上的他和赵娟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调情的浪声很快超过了水流声响。温彩屏走出浴室时,已经心潮起伏、满脸发红,只是身上还裹着一块严严实实的浴巾,嗷嗷狼嚎般大叫的梁少华在空中一挥大手,一边说还装什么少女样,一边就粗暴地褪下她的遮羞布,光了身子的温彩屏就倒在床上,三个人像三颗线团滚在一起,玩起了他们的传统节目“双燕齐飞”。
床上大战结束后,赵娟起身穿衣,说了“温姐你在,酒店里有事我还要处理”后径自走了。温彩屏换了位置,像刚才赵娟那样依偎在这个可恨又可爱的男人怀抱里,爱恨交加的时候真恨不得咬他一口。
那年,梁少华出了“毁我钢铁长城”的丑闻后,虽然经过梁怀念的努力免去了刑事责任,但一个堂堂的团县委书记干了那样的事情,的确再也无颜呆在县里了,于是和未婚妻温彩屏也没告别,就在组织上结束审查的当晚,没等最后的处分做出,他就一个人悄悄地逃离了永川。后来他在省城、武汉、石家庄、广州和路山之间贩过衣服,倒卖过化妆品。初涉商场毫无经验,挨打受骗,整天像个卖老鼠药的东奔西走,过了一年多颠沛流离的日子,其狼狈相可想而知。
有哲人说过苦难是最好的老师。苦难可以使一个人成熟,但成熟的过程却有很大的不同。看着他经历苦难的狼狈相,梁怀念不得不出马了,侄子属于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在明里他肯定不好意思接受帮助,只好暗中找到一个和自己很熟悉的叫王大佑的羊毛贩子,要他主动找梁少华加盟合伙做生意。路山地区是个半游牧地区,历史上就有养羊的习惯,这些年养羊成了当地的主导产业和经济发展的亮点工程,不到十年工夫,全区羊只数量翻了两番达到1000万只以上,而且这些羊只还多以喜欢啃树皮的山羊为主,它的肉用价值已属次要,养它为的是它身上被称为软黄金的羊绒,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树木的大量死亡,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刚开始一斤羊绒只卖到20多块,后来一下子猛涨到两百多。高额利润驱使下,派生出第七十三行:羊绒掺沙子行。
掺沙子业务并不复杂,把羊绒均匀地在铁纱网上铺开,然后把蜂蜜水浇灌在上面,搅拌均匀后,在细箩子里盛上沙子,沙子经过筛子均匀地洒到羊绒上,也有些心黑的贩子还把比重很大的硼砂等重金属掺进沙子里,那些关系硬、胆子大的绒贩子们,竟在一斤羊绒里掺进20斤沙子,使羊绒的价值人为增加20倍。自然,这不是沙子本身的价值,而是卖绒者和收购者里外勾结的结果。
梁少华跟着王大佑到天津口岸卖过一回羊绒,可算开了眼。他们用一辆130卡车拉去10吨羊绒,货放在车上不动,先给找到的关系送了一箱子钱,几天后打点得都差不多了,便拉着羊绒出现在口岸。即使这样也在收购的每个环节上都明码用钱开路,那种赤裸裸的行贿举动,看得直叫梁少华胆战心惊的。当结账时更令他瞠目结舌,10吨掺了大量沙子的羊绒,竟然卖了500多万票子,那可真都是实实在在的票子呀。而真正投入的成本只是500万的九牛一毛!
路山羊绒大战在全国引起轰动并最后导致市场死亡的直接原因,是王大佑他们的“杰作”带来的。那次,他们在一个很偏远的农村收了一吨纯羊绒,在这批纤维长、毛质细腻,质量上乘的绒毛中,利欲熏心的他们竟然掺进25吨沙子,在送进天津口岸加工时,梳绒机被蜂蜜和沙子缠绕得动弹不了,当检修工进行工作时,机器突然又运转起来,把工人的脑袋打成了肉酱。绒毛大战竟然导致人员死亡,天津方面一点也不马虎,检察机关迅速立案,专案组到路山进行调查取证,事情是明摆着的,但无论根据哪条法律也不能把掺沙子的人当作杀人犯抓起吧?后来,天津方面进行索赔,可连个主家都找不到。但从这个事件中,梁少华敏锐地察觉羊绒市场很快就会消失,他给王大佑建议,还是尽快从羊绒大战中逃离。王不听劝说,认为羊绒受国际市场的变化而变化,目前这个软黄金在国际上非常畅销,如此供不应求,特别是在天津口岸已经用无数票子编织起来了一张牢牢的大网,暂时还没有任何力量能冲破它。梁少华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大笔钱后就和王大佑分道扬镳。果然,没过半年,天津乃至全国的羊绒市场全部萧条,在王大佑看着那些收购来堆积成山的“黄金”变成“黄土”的时候,梁少华投资一百多万元办起的黄土地饭庄,在唢呐鼓号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的欢庆中,在路山城里隆重开张了。
路山经济不发达,但路山人在吃饭消费上是从不吝啬的,像人们说的“走的慢,穿的烂,扁食(饺子)疙蛋是家常饭”。每天到了下午时分,街头大大小小的饭馆、酒楼都是人满为患。但路山无论大小饭馆都没什么大的区别,主要就是饭店环境的优雅不同而已,各家的饭菜都卖得差不多,最拿手的是以炖羊肉为主的各种肉食和猪肉粉条大烩菜,再加上一些当地多少年来传统的熬菜。有一阵子中央提出反对大吃大喝,提倡四菜一汤。这一点路山的确是模范地做到了,因为有四大盆菜和一盆粉汤,基本上体现出了路山的特色。那时刚走上地区领导岗位的梁怀念下基层时,走到哪里强调到哪里,一定坚决和党中央保持一致,旗帜鲜明地反对大吃大喝。别说是四菜一汤,他极力倡导上一菜一汤,一菜即是炖羊肉,一汤是白酒汤。那时经济还很落后,一菜一汤已经是难为下面了,一菜一汤数量听起来是很少,但现在的干部喝起酒来都是海量,而酒的度数却越来越低,一般的场合喝个三瓶五瓶的都醉不倒一个,吃起炖羊肉更不用说,不管下来几个人,起码都要杀一只羊。当时有人编了顺口溜:上面来了几只狼,吃了群众一群羊。的事情都不干,还坐着二蛋(2020吉普车)和皇冠。
梁少华的豪华饭庄开张后,许多吃惯了家常饭菜的路山人发现这里有更多好吃的东西,比如那阴森森的蛇可以变成两吃,蛇皮做凉拌菜,蛇肉上笼蒸,而且绿色的蛇胆清火明目,鲜红的蛇血竟然是大补。当然来到这里吃饭,更重要的是花钱买那份好心情,食客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这高贵典雅的殿堂,享受着服务员仆人般的服务,那体面神态和高人一等的感觉是多么美妙啊。这个饭店一开张很快便门庭若市,有时候甚至需要提前三天才能订上座位。生意红火的结果则是滚滚而来的巨大效益。路山有人曾经做过这样的比喻,如果把巨大的财富比作一个美丽的女士的话,那么不知为什么她为梁少华鬼迷心窍了,挡也挡不住地向梁少华频频发起进攻,乐得他只有数钱的份儿了。
会搞非正常两性关系的人都算是聪明的人,因为非正常里包含着一个“偷”字在里面,谁不知偷情出来的孩子要比正常出生的孩子聪明多少倍?因为偷情不仅要有非凡的胆量,而且还要有超人的智慧,既会算计又做到游刃有余,还能最大程度地释放激情。当年,梁少华和军人婆姨的偷情被反咬成强xx后,他悟出自己在智慧方面还有欠缺。后来经历了流浪的磨难,在那个红极一时曾经是路山呼风唤雨人物王大佑“败走麦城”的时候,他逐渐变得成熟起来。他经常克制自己,心里老是默记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在商海里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这样的结果是他的积累像一个大雪球那样愈滚愈大。
有了丰厚的资金,梁少华开始涉足建筑市场,仅仅两年多的工夫,在路山地区就成了小有名气的建筑商人。在此期间,他几乎是手不释卷,看的全是中外成功人士的传记,通过研究发现这些成功人士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涉及过房地产业,也都是在这个领域里起飞的。于是,他接受了好朋友、地区建设局规划科长孟伟的建议,在一边继续承建建筑工程的同时,破天荒地在路山地区成立了第一家涉及房地产开发业务的黄土地开发集团公司。尽管这项业务当时还没有真正得到开展,但他寄希望于未来,相信总有一天,路山也像那些发展中的城市一样,房地产业会腾飞的。
因为他是民营企业的总裁,再加上他是梁怀念侄子的这层关系,团地委把他作为“十佳青年”进行了表彰。事业有成的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展示自己,洗刷那个当年就是由团组织查处的可憎的污点,吐出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郁闷之气。在隆重的表彰会上,佩带红色缎带的他一眼就看见了温彩屏,这是他离开永川后第一次看见她。这个女人真是一个精灵,几年的风雨沧桑,又使她在原本美丽的基础上增加了几分妩媚和成熟。当年,他是怀着对温彩屏的愧疚而逃离永川的,就像人们所说的,他真是生在福里不知福,怀抱全县第一美女,还要去搞一个村姑,脑子当时真是进水了。可当时真实的感觉是,和村姑缠绵时脑子里根本没有出现温彩屏的身影,在事后却产生了淡淡的愧疚,心里有了对未婚妻的一缕悔悟。事发后他真的不敢面对她,估计这对温彩屏这样条件优秀、在永川城好似皇后的女人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因此他选择了逃离,想用时间来淡化她对自己的怨恨。果然,在走省城、到广州,在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里,温彩屏的影子愈来愈淡了,直到后来简直仅仅成为了一个记忆。偶尔,当他知道温还是孤身一人,还默默生活在那座小城,因为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人们都对她敬而远之时,梁少华的心里产生过异样的感觉和难受,也曾几次给梁怀念说希望能照顾她,最好能调离永川县,给她安排好今后的生活。但令他奇怪的是,一提起温彩屏的事情,梁怀念好像竭力回避,躲躲闪闪中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成分。而此时他见到的温彩屏已经成为《路山日报》的一名记者!她那风度翩翩、气质高雅的派头,在路山城里也应该是独树一帜的。他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同时,又萌发了想恢复关系的念头。恋人已经成为过去,但作为情人又何尝不可呢?温彩屏却对自己抛过去的橄榄枝不理不睬。很快,在叔叔的撮合下,温彩屏嫁给了老实木讷的王木匠,他明白了,老头子早已经悄无声息地成了自己的替补队员。
事实上,温彩屏打心眼里喜欢风流倜傥的梁少华,确定关系后她经常憧憬美好的未来,就在他们徜徉在爱情的童话里时,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和一个村姑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使她的自尊受到了难以承受的伤害。得到消息后她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即找到他,然后和他做爱,在他的欢娱中杀死他。当然她没有这样的机会,在他悄然不辞而别后,激荡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开始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在永川很难做人了。思前想后只得找梁怀念,要他帮助自己离开这里,走得愈远愈好。过去,她是以梁少华未婚妻的身份到梁家来,身上还带些少女的羞涩和矜持,但现在却是怨妇般理直气壮,哭哭啼啼也罢,嘻嘻哈哈也行,只是为了获得梁夫人的同情和梁怀念的怜爱,走得多了如同回家。后来,在梁夫人去省城看女儿的一个晚上,温彩屏在梁家给老头子不知是重复了多少次讲述起自己的境遇,好像历史上那些被皇上废弃的妃子,生不如死,悲痛欲绝,梁怀念被美人如歌如泣的情绪所感染,就情不自禁地将她拥抱在怀里,吻去淡淡苦涩的泪水,此情此景中,长辈的关爱发生错位也不足为奇了。按照温彩屏的要求,梁怀念尽自己的能量,很快把她调到了《路山日报》社做了记者。
在梁怀念的关照中,她发现过去的自己十分狭隘,仅仅把梁少华这个毛孩子当作人生坐标,真是非常可笑。现在她坚信有梁怀念这棵大树,自己的生活一定会变得灿烂的。她有好多的事情要做,更要好好地享受生活,先从做一名记者开始,然后搭上梁怀念的这张天梯,进入政界也不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有了远大的抱负,同时对婚姻也有了全新的注解。女人嫁汉,要不找一个地位比自己高许多的男人,自己当个饭来伸手、养尊处优的全职太太;要不自己做一个女强人,找一个和自己地位悬殊的老实本分的男人,这样惟命是从的老公虽然拿不出手,带不到大庭广众之下,也满足不了所有女人都有的那点虚荣心,但在自己的家里感觉却很舒服,他可以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给你带孩子,甚至可以容忍带绿帽子。在给自己的婚姻这样定位后,当心怀鬼胎的梁怀念提出要保大媒,她不置可否地和老王见了面,几次接触下来,感觉木讷的老王就是自己已有足够心理准备接纳的那种人。所以,她落落大方地和老王约会,头一天晚上还和梁怀念在宾馆里欢娱,鱼水之欢中得到梁在政治上进一步帮助的承诺后,第二天就和老王举行了婚礼。
温彩屏的婚礼和路山人动辄操办五六十桌酒席相比简朴多了,但简朴并不意味着简单,起码说梁怀念刚走出常委会会场就来到婚礼现场,给他们的婚礼平添了不少浓重热烈的色彩。尽管老王是温彩屏权衡利弊后选择的男人,但老王无论在经济上、社会地位上,还是在仪表上都和负心的梁少华不能相提并论,所以她没有邀请他。意外的是,梁少华却委托别人送来了重达100多克的“三金”。望着光灿灿的戒指、项链和手链,她的心里泛起了涟漪,这涟漪不住地打着圈圈,即使是在新婚之夜和老王上了床后还久久不散。
报社给每位记者定有广告任务,温彩屏虽然在路山已经轻车熟路了,但由于梁怀念的原因,接触面还不敢太宽泛了。婚后不久,报社开始明确创收指标,到年终统一考核兑现。经济上她是没有多少担忧的,本分的老王没有其他的本事,可凭靠木匠的手艺,赚钱也是一把好手。但她是一个好强的人,考虑到连报社的基本任务都完不成,那以后还怎样有所作为?放在一个喜欢张扬而没有城府的人身上,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去找梁怀念办的,领导帮忙拉广告那只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可聪明的温彩屏不傻,扯梁怀念的大旗无疑是向社会昭示他们之间的关系,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特别是梁怀念现在后劲很足、还处在上升的时候,因为花花事情影响他的前程,实在得不偿失,利用这棵大树那还不到时候。但不管怎样报社的任务总要完成,思前想后的她决定去找梁少华。人也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一想到这个冤家,不知道怎么了,她的心里和身体都潮湿起来。
那天,天气和心情一样是十分的晴朗和灿烂,略施粉黛的温彩屏走进黄土地开发集团那座气势磅礴的大楼。她向秘书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后,没有两分钟,令她感到激动不已的是,梁少华破例亲自走出办公室来迎接,连年轻美丽的秘书也为老板从来没有的举动咋舌。头发已经开始秃顶的梁总看到明媚的阳光下她白嫩细长的脖子上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项链正是自己送的那条水波纹的。当秘书送上茶水时,他又看到那条他送的用一颗颗“心”编织出来的心型手链也系在她的手腕上。她白晰的皮肤由于有点不好意思变成了白里透红,更加好看,修长的身材可能由于结婚的缘故微微发福,略显肥而没有一点腻,浑身上下透着成熟女人的韵味。“你真美!”梁少华没有想到,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开始的。温彩屏听了马上浑身开始打颤,没有多余的准备,十分自然而又迫不及待地在办公室里一步到位,他们又续上了鸳鸯蝴蝶梦。前面说了,自从几个月前梁少华在颁奖典礼上见到温彩屏后,新婚的他就患上了半阳痿症,无论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样的美女,只要衣服一脱下面就起不来,但现在他俩的鱼水之欢竟然奇迹般地把病给治愈了,直喜得他不住地大喊以前叫熟叫惯了的爱称“宝宝”,说早知道你能治好我的病,我早就找你了,哪怕是强xx你!温彩屏啪的给了还在兴头上的他一个耳光:不要脸,你还想当强xx犯。“就当,就当,我在你跟前当定了。”梁少华说。
这段时间以来,《路山日报》按照郝智的指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改革,头版在基本删除了地区领导活动报道的同时,出现了舆论监督稿子,尽管监督的都是些这条巷子路灯几个月不明,那个厕所大粪流淌无人管,居民区自来水管不流水,还有街头摊点随意设、影响行人和市容市貌等这类小稿子,但报纸还算有了起色,老百姓也开始打热线。对于郝智再没有什么批示和提出明确指示,温彩屏心里可是忐忑不安的。她想知道领导对报纸的真实看法,想知道这个批评程度是否得到领导的满意。梁少华听到她的问话,淡然一笑说:“真是扯淡,到什么时候党报就是为党服务的工具,看看《人民日报》和省报都是这样办的,他郝智标新立异那是不成熟的表现,也说明他自己的心里没有多少底。你看,他到路山时间也不算短了,工作怎么样?不就是常规的那一套吗?人事改革也是说说而已,老头子手里提拔起来的到现在都没有动一个。至于他不上头版宣传那是他自己的风格和喜好,而其他领导比如吴帆、还有我们梁老爷子这些喜欢露脸的,那该咋露还叫他们怎么露。你想,领导就像舞台上的名角,在戏迷心目里已经占有了地位,放着阵地不用,他们会憋死,戏迷也会想死的。当然,我这里说的戏迷其实就是那些政治迷或者叫官迷们,他们要是几天在报纸上见不到领导,好像要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温彩屏说:“你说的轻巧,我看郝书记倒不像你说的那样,他把舆论监督还真当回事了。”
梁少华说:“是吗?改天你把他监督监督,看他有什么反应。别吹牛了,假如《焦点访谈》连发三个监督路山的报道,你看他郝智不急那才是怪事呢!在中央大媒体上多监督几次,命运不好再遇到中央领导的批示,他的官帽掉了还不知道到哪里去拣。”
“我不和你抬杠,”温彩屏说,“现在面临的情况,我这个总编究竟该如何做才好?”
梁少华使劲捏了一把她还坚挺的Rx房说:“事情很简单呀,现在不是来了个姜专员嘛!郝智的报道可以不搞,但姜和平没有明确表态不叫宣传自己呀。对姜你们应该继续按部就班,该怎样就怎么样,你说怎么样。”温彩屏就问你和他熟悉吗?梁少华诡秘地一笑说,“会熟悉的,我和谁都会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