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喜欢金瓶多一点,可是,他的想法比较简单,金瓶却时时叫他为难:“秦聪,我与你一起出发去寻找亲生父母可好?”“秦聪,你对身世不感好奇吗?”
人太聪明了,想法很奇突。
听了外边故事,回来同师傅计较。
有人告诉金瓶,当年师傅曾为一个男子牺牲,那人却辜负了师傅,另外结婚生子,而金瓶,正是其中一个孩子。师傅为着私人恩怨,把孩子拐带。
传说越来越盛,好似有一百张嘴一千张嘴齐齐讲话,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秦聪听见金瓶问章阿姨:“我从什么地方来?”
章阿姨是何等样人,怎么会露口风,只是苦劝:“金瓶,你得相信你师傅。”
不知金瓶有没有听进去,秦聪却牢牢记住。
这时,金瓶出来说:“师傅有话同我们说。”
玉露立刻进房去,秦聪跟在身后。
师傅看着他们三人,但笑不语。
过一会她说:“人的命运真是奇怪。”
金瓶一凛,好端端怎么谈起命运来。
“你看你们三人,不同族裔血统,今日却聚在我门下。”
金瓶肃静,太像遗言了。
“我最痛恨的一件事是残害同门。”
金瓶说:“师傅请放心——”
“谁先动手,谁即是罪魁,罪无可恕,明白吗?”
他们三人点头。
师傅扬一扬手,忽然像是想起了极遥远的事,喃喃说:“命里注定没这件事,怎么追求也没有用。”
金瓶说:“师傅,我们都明白了。”
“我有一知己,叫岑宝生,他值得信任,做为朋友,最好不过。我住的园子,即属于他所有,你们有什么要求,不妨向他提出来。”
这时,看护轻轻进房:“手术室已准备妥当,要推你上去了。做完手术再讲吧,你看你的子女多听话。”
她总算闭上了双眼:“记住,岑宝生与章阿姨,万一——”
护士嘘一声打断她。
正帮她注射,这时,医生也来了,笑着说:“还不舍得走?”
金瓶瞪了这个口不择言的医生一眼。
看护把她双手放在胸前。
她已脱去手套,金瓶依依不舍握住她双手。
医生带着他们离去。
秦聪说:“师父说她在年轻的时候来过大岛。”
金瓶说:“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们回去等消息。”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可以玩‘蛇爬梯’游戏。”
金瓶说:“那么好,一起去会客室等候。”
不久一个中年男子赶到,与秦聪握手,秦聪介绍:“咖啡园园主岑先生。”
这是一个粗壮大汉,穿猎装。园主不一定要亲手打理业务,可是也有人喜欢亲力亲为,看得出岑先生就是这种人。
“我刚自欧娃呼飞回来,她怎么样?”
他背脊被汗湿透,双手叉在腰间,十分焦急。
秦聪说:“我与你去见护理人员。”
两个男人一走,玉露明显不安。
金瓶问:“师傅刚才同你说什么?”
“师傅交待的都似遗言,她告诉师兄钥匙放在什么地方,叫我升学,并且两次提及,这一行已经式微,前途不大。”
她终于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