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突然变，当真是毫无规律。鹅毛般的大雪簌簌飘落，房子左侧的青竹被压断了两根，厚厚的白雪覆盖在上面，还是能看见白雪下深藏的绿意，好似晶莹剔透的翡翠一般。

    大汉站在门前的土坡前，披着件绿大衣，还是当年一个老大爷慷慨送的，据是从东北来的。

    披着这件衣服，里面根本不用多穿什么，简简单单的短衣短裤便就行了。

    黑娃子很早就爬了起来，坐在堂屋里捣鼓着他的木头，那些刨子吱嘎吱嘎地刨了一地的木屑。

    牛颇为聪明，此时此刻已经学会了走路，虽然磕磕巴巴，但是再也不会摔在地上吃灰啃土。

    他还时不时瞪着大眼打量着黑娃子的木匠工具，依然是忍不住好奇要去摸来摸去。

    黑娃子如今成熟了不少，眼睛里面除了刚毅便是思索般的深邃。对于牛也是疼爱有佳，一大清早就把他夹在怀里，哄着牛看着他捣鼓木头。

    牛也是懒人，赖在他的怀里便咿咿呀呀叫个不停，时不时看见黑娃子对他眨个眼睛还乐得不行。

    吴依依大人还在睡觉，这个时候色尚早，启明星也只是快要隐去。

    大汉拿着桶子去后面的土井瓢了桶水儿，倒入大铁锅里便烧火去了。

    人在山村，尤其是在半山腰上，热水并不方便，大清早总得要烧一锅子热水，拿来洗脸刷碗。

    启明星彻底没了，也放亮起来。大汉光着个脚丫，披着那件绿大衣，猫进了菜园之中。

    冬就是萧条，菜园子除了些白菜萝卜便只剩下些辣椒。白茫茫的菜园子，长有几百米，宽有数百米，还真是大得不行，肥沃的土地，不的鱼塘，还有个的烂泥水塘不能沉水，只是种着些丝瓜，也不知道有没有泥鳅和黄鳝。

    大汉绕着菜园子走了一圈，清点着都种了些什么东西，大概也是觉得冬的菜园实在萧条。

    左侧篱笆，种着些扁豆；右侧石壁，伫着棵粒子树儿，挂着些南瓜；向里进去，那可多了，一株株梨树下面，萝卜青菜、辣椒嫩姜、大蒜葱……也算是要啥有啥，只可惜冬就是这个样子，大部分东西都耐不住寒冷。

    大汉摇摇头，挖了个萝卜，摘了棵白菜，又去边边角角扭了几个茄子，今儿早上就平淡地过了。

    等得回到厨房，虎却出奇地起了个早床，竟然坐在灶台前帮着烧火。

    大汉便问:“咋了？怎么不睡了？”

    虎乐呵呵地笑着，走过去帮着大汉一边洗菜一边道:“师傅，你不是今该是抓兔子的好时候吗？你看这雪，果然很大，竹子都压断了两棵。今我们去山里，肯定能抓到兔子，晚上就可以让师傅尝尝我的手艺了。这些萝卜白菜我没你弄得好吃，这兔子肉我肯定比你会弄。”

    大汉看了看对门的大山，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一叶绿色，却是摇了摇头。

    “咋了师傅？今这气难道还不好？”

    大汉道:“今的气很好，只不过不适合抓兔子。”

    虎急了，感觉大清早的白白地起了个早床，皱着浓眉喊道:“师傅，不是好的吗？你咋又不去了？不会是怕冷吧？”

    大汉却笑了笑，道:“今不适合抓兔子，但是适合打野猪。”

    虎一愣，随即兴奋地准备东西去了。长了这么大，他还从来没在冰雪地中抓过兔子。

    因为，他是城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