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挺快,只是吴依依大人却怎么也不能高兴。自从那晚水泊里莫名的生物之后,常大妈好像受到了刺激,以前本来就犯过疯病,现在就是大汉也治不好了。
大汉只有去县城里将杨老头请了过来,毕竟他学的那些蹩脚医术看上去厉害,实际上根本没有深层次的治愈。杨老头给常大妈望闻问切,把过脉了,只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望,常大妈便东走西窜,要是去问,那更加没辙,只是通过细弱的脉象可以知道,常大妈早已经是外强中干,也就是看上去精神抖擞,活蹦乱跳,其实身体里正在逐渐地衰弱,气血两空。
那时候又没有多少钱财,治疗疯病更是一个头疼的问题。很多医生都不想接诊,尤其是规规矩矩的洋大夫等,根本理都不理。杨老头便让大汉去上山采药,每采摘一些艾草雪菜,帮她调理气血。药草很多,却也好办,因为到了深山,基本上一抓就有,只是要心些豺狼虎豹。这种危险对于大汉来,自然不在话下。
门前的菜地淹没了之后,大汉也不去别家讨要,更不买卖,每带着虎穿山入林。猎枪是买不起的,大汉便将山里的水竹给削得尖锐,然后进了深山之后就挖坑铺草,万一是遇到了野兽还有能周旋。虎则爬上树去,每隔两米放了绳子,观察动静。
大汉是山里的油条,狡猾极了,不仅如此,手里还拿着个竹炮。这种模仿猎枪的东西虽然没得个啥子威力,不过声音响亮,射程颇远,能有三米左右。通体都是水竹做成,里里外外包了层铁皮,将鞭炮仍在里面,任何野兽都会被吓得逃遁。
原本是没有射程,到了黑娃子的手上,经过他细心改良,最终模仿成了大炮那样,竹筒里扔一些细的石头,底部可以塞些火药,点燃之后颇有威力。只不过一般人根本拿捏不住,大汉却行,戴着手套,很是老练,也不知道多少野鸡兔子死在了他的手里。
虎看上去五大三粗,很有力气,只可惜不懂巧劲,捉不住火药的性子,总是拿捏不住,只有爬树放哨,砍草劈路。
使用这种竹炮很要经验,首先是火药的多少,然后才能掐准了爆炸的时间。等得爆炸的时候,只要松开竹炮,然后抓住,就是这恰到好处,可以减少大半的力道。虎不懂,手掌的虎口震伤了几次,最终放弃,老老实实跟在大汉的身边听从吩咐。
乡里乡亲有样学样,总有一些人拿捏得住,于是全都有事没事地钻入了山林,猎杀野味。
经过几个来月,不仅野味少了,就是山里的药材也需要找了,常大妈的疯病依旧没好,反而更加严重。每到晚上,月黑风高,她就一个人偷偷地爬上山顶,找个大树,哭爹喊娘,那个声音当真是悲痛欲绝,尖锐难明,似人非人,吓人极了。
由于她是外地人口,只是借居于此,这么一闹,加上大汉不给面子,村子里的父老乡亲也都有了意见。老一些的叹声叹息,这算啥事?深更半夜还要不要睡?年轻些的义愤填膺,纷纷叫着,训斥大汉,要他快点处理,不然有他好看。
大汉呢,一不争辩,二不去听,全当放屁,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乐得自在。
气晴朗,摸了鱼竿,就在水泊旁边垂钓打盹。气不好,那就窝在屋里,精炼桐油。偌大的厨房,早已经摆满了三缸子桐油,不知道用了多少桐子。要卖钱又没人想要,桐油有毒,根本不能食用,要用处却也不大,好好的厨房被弄得刺鼻,吴依依大人很是烦了。
她逮着了一个阴雨的气,忍不住叫出大汉问道:“你弄这么多桐油干嘛呢?拿来卖钱?”
哪晓得大汉一笑,嗨,卖什么钱啊。
“那你拿来干嘛?”吴依依盯着大汉,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这个家伙不会是闲得没事?
大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脑袋,笑道:“这不闲得没事嘛~”
“你!”吴依依大人被气得不行,发下誓愿,再不理他。
不仅如此,还搬了出去,卷了被褥,去了偏房,合着常大妈一起睡了。一来可以看着点儿,二来真的生气,就是牛也被扔给了大汉,不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