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起，春末的气还有点儿凉快，万物生长得颇快，而且有根有据地全都看上了水泊。大汉带着虎，两个人光着膀子，操了条短裤，别着个裤脚，围着湖泊走了一圈，岸上全都是青青的野草，一阵风过，温暖中带着些甜味，那是青草的气息。

    湖泊水蓝，此刻尚早，有着雾气攀爬，一会儿东吧，一会儿西啊，像个孩子，迷人而可爱。大汉站在了麻果树下，伸展了腰肢，压了压大腿，看着树上，已经开出花来，这麻果树的花有点儿缓慢，其他的花儿早就开了，有一些都结出了拇指细的果实，这个树儿却正好开花，可不看，结出的果实却丰富极了。

    “三月桃花四月梨，五月麻果六月枣，八月柿子挂枝头，十月桂花香十里，腊月还有梅花开，朵朵别致，叶叶铺张，春夏秋冬，好不热闹。”

    虎看大汉在那扭腰摆臀，还一边儿摇头一边儿念叨，也是有模有样地双手叉腰，一边儿扭腰，一边儿摆臀，远远看了，当真是羞煞人也。吴依依大人正在给牛刷牙洗脸，看着他俩这个惬意，早就恨不得将厨房的桐油全都踹翻，拿去倒掉，实在是臂力有限，抬不出去，不然那些个桐油早就没了。

    绿油油的芭蕉树下，牛眼尖，透过层层叠叠的芭蕉叶儿，那个的空隙，早就看见大汉两人在那搔首弄姿，好不奇怪，便觉得发现了新奇的玩意，激动得又喊又叫，一只脚都踩进了洗脸盆里。

    吴依依大人好似搂着条泥鳅，也是被牛的傻样弄得笑了，肥嘟嘟的一只脚都快要踩在了她的脸上，对于牛却是极好的耐性，也不嫌弃，抓了牛的那只肥腿，嗔怪道：”混账子，别学你老子，那是个不得出息。“

    牛也听不明白，眨巴了眼睛，实在忍不住了，开始远远叫道：”爹爹，爹爹。“两只手更是伸得极长，眼睛里那个亮光，简直像是看见了无数的光明。

    大汉听了，哈了腰肢，透过芭蕉叶儿的间隙之中，看着娃儿那个憨样，咧嘴笑了，伸手抱去：”来来，乖儿子，快到爹这来，跟我一起做运动。“

    牛听得是半懂不懂，不过见了老爹的手势就知道没有白叫，立马激动得抖腿甩手，一巴掌抽在了吴依依大人的脸上。

    吴依依大人怒了，倒了洗脸水，拽了洗脸盆，一只手抱娃，还不忘呵斥大汉：”牛大汉，谁是你儿子了？你儿子还在没吃没喝等着没文化。“

    嗨呀，老婆大人终于开了腔，兴奋得大汉喜上眉梢，远远喊道：”啥？你啥？什么文化？“

    吴依依大人正要吐槽，突地想起正在冷战，于是哼了一声，抱娃走了。

    大汉赶紧叫道：”喂，乖儿子叻，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一起来做运动，抖抖手呀抖抖脚“

    虎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咳嗽一声，：”师傅，走了。”

    “唉，走就走吧。”大汉扯着脖子，垫着脚尖，想要透过屋檐的拐角看上两眼，还是没有看见娘俩的身影，不由得心里吃醋，含糊道：“娃儿还是娘生的。”

    “啥？”

    大汉看了眼虎，：“我娃儿还是娘生的，要是换了我，早就哭着喊着要找娘了。”

    “噢噢。”虎无语，道：“娃儿不是娘生的难道还有生的？”

    大汉将眼一瞪，喝道：”孽徒，竟敢顶撞为师，罚你今把这里的石头全都挑那桃树底下去。“

    虎一脸的生无可恋，看了看土坪上五座石堆，这些全都是他们从山上挑来，而今又要东放一处，西放一处，大汉却成在炼制桐油，当真是欺徒太甚。

    “师傅，我们石头也有了，现在不是该弄点水泥来吗？你这也放点，那也放点，万一砌墙的时候不够，不是又要挑回来？我看不如先把这里砌一座墙，多了再换下一处。”

    大汉牛眼又是一瞪，：“你懂什么？是不是看为师在炼制桐油觉得没事，你却在辛苦做事，心中不服？”

    “呃，不敢。”虎本想正是如此，没想到大汉竟然心中明了，赶紧恭敬道：“我是徒弟，师傅啥就是啥，那我挑石头去了。”

    大汉袖子一抖，摆起了高人的模样，这才发现早上没穿衣服，摸不着袖子，只好换了姿势，摇手抖腿去了。

    虎告退，默默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