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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外, 但又意料之中的举动。</p>
温以凡能清晰感受到, 他的唇瓣温热, 覆于她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游移。</p>
像是想克制，却又渴望万分，不满仅于此。</p>
温以凡僵在原地, 盯着他那清晰到无法忽视的眉眼。</p>
倏忽间, 桑延将她的下巴往下扣, 舌尖撑开她的牙关，用力往里探。他的手下挪, 抵住她的后脑勺, 不让她有半点儿退缩的余地。</p>
一点一点地, 将滚烫至极的气息，喂进她的嘴里。</p>
让温以凡有些喘不过气来。</p>
和以往几次蜻蜓点水般的吻不同。</p>
这回桑延不再是单纯抛饵的那一方, 侵略『性』极强，也成了控制不住**的进攻者。</p>
强势又跋扈, 不需要征求她的任何意见, 所做的行为跟他的为人一模一样。仿若料定了她能承受，也愿意承受。</p>
温以凡睁着眼，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不受控地抓住他的衣服, 像是在找一个依附的点，以他为支撑的力量。</p>
在这一刻，她只能将所有一切都交给他。</p>
由他来引导。</p>
两人都没有多余的经验。</p>
这吻青涩, 力道却粗野而热烈。牙齿不经意间磕到唇瓣，带来些许的刺疼感，让感受更加真切。桑延却丝毫不收敛，仿若被刺激到，动作更加放肆。</p>
眼中的情.欲无半点掩饰。</p>
不知过了多久。</p>
桑延轻咬了下她的舌尖，而后停下了动作。</p>
两人唇齿分离，距离仍未拉远。</p>
温以凡的呼吸稍稍急促了些，抬眼，注意到他那往常偏淡的唇『色』，在此刻红得像是充了血。再往上，男人的双眸情绪浓稠，隐晦而不明。</p>
像是下一秒就要化为原形，将她彻底拆骨入腹。</p>
桑延低睫，抬起手，慢条斯理地用指腹蹭了下她唇边的水渍。他的动作轻而缱绻，像是似有若无的勾引。半晌后，他哑声道：“饿了没？”</p>
因他突如其来的话，温以凡下意识地啊了声。</p>
“我没法同时做两样事情。所以，你想让我先去煮面呢，还是，”桑延停顿了下，神『色』吊儿郎当，“再亲你一会儿？”</p>
……</p>
再出厨房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p>
温以凡没陪他煮面，自顾自地坐回沙发。她觉得口干，想喝点水，但又突然想到杯子还在厨房里。她暂时还没勇气回去，干脆拿了桑延的杯子喝水。</p>
连灌了一整杯水，温以凡才停下。</p>
精神一松弛，记忆再度被拉回十来分钟前的场景。</p>
听完桑延的话，她只是安静地盯着他，而后，不吭一声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向下压……</p>
“……”</p>
想到这，温以凡又倒了杯水，继续往下灌。她的嘴唇又烫又麻，感觉深刻到完全无法忽视，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刚刚的那个吻。</p>
下一刻。</p>
桑延从厨房里出来，懒懒地喊了声：“过来。”</p>
温以凡连忙把水杯放下，起身走到餐桌的位置。她往锅里扫了眼，没提刚刚的事情，故作平静地说：“我吃一点点就好了。”</P></p>
“嗯。”桑延说，“去拿碗。”</p>
温以凡顺从地走到厨房，拿了两套碗筷。回到餐桌旁，对上桑延的脸时，恰好看到他唇角的位置被咬破了皮，这会儿还渗出了点血。</p>
“……”</p>
温以凡立刻垂下眼。</p>
桑延似乎完全没察觉到。</p>
冷白的肤『色』衬得那抹红更加醒目。</p>
温以凡忍不住伸手，迅速往他唇角轻蹭了下。</p>
桑延看她：“？”</p>
那点痕迹随之淡了些，温以凡收回视线，有种擦掉了就等同于不存在了的想法：“沾到东西了。”</p>
安静几秒。</p>
桑延意有所指道：“能沾到什么？”</p>
“……”</p>
“我这刚刚碰过哪？”</p>
也许是心理作用，温以凡感觉嘴唇又开始发烫。她垂下眼，故作镇定地说：“就是不小心沾到的酱料，我弄掉了。”</p>
这话刚落，温以凡感觉自己的嘴唇也被他碰触了下。</p>
她抬眼。</p>
桑延勾唇，悠悠地解释：“你也沾到了。”</p>
“……”</p>
温以凡顿时懂了他这话里的意思。</p>
一瞬间，感觉这热度已经扩散到脸颊，蔓延到耳朵。</p>
也不知道是水喝多了还是什么原因，温以凡这会让完全不饿了。她只装了小半碗，吃完就坐在旁边看他，时不时往他唇角的伤口瞥一眼。</p>
偷偷『摸』『摸』的。</p>
桑延也没有因为她的举动意识到什么。</p>
温以凡也不知道一会儿他照镜子看到这个伤口，又会说些什么话。</p>
注意到她的目光，桑延抬了眼：“怎么？”</p>
温以凡摇头，扯了个话题：“你今晚怎么这么晚都没吃饭？”</p>
“忙忘了。”</p>
温以凡哦了声：“那以后到点了，我提醒你一下。”</p>
桑延看她，眉『毛』微挑：“行。”</p>
时间也不早了。</p>
桑延催了句：“吃完就去睡，几点了。”</p>
两人这段时间能安静呆在一块的时间太少了，这会儿她虽然困，但也想跟他再呆一会儿。温以凡点了点头，却没有要离开的征兆。</p>
温以凡支着脸，依然盯着他。</p>
那个小伤口已经没再渗血了，看着没刚刚那么明显。这么一想，温以凡也不太清楚自己唇上有没有这个伤口。</p>
好像也没什么刺疼感。</P></p>
只记得他亲人的力道确实重，跟他『揉』人脑袋的方式异曲同工。</p>
但也没有把她弄得很疼。</p>
过了好片刻。</p>
桑延忽地停下筷子，往后一靠：“喂，你还要看多久？”</p>
温以凡回神。</p>
“还想继续？”</p>
“……”</p>
宛若被解除了禁锢。</p>
不等她答话，桑延又把她往怀里带，轻碰了她的唇。他退了些，低笑着点评，语气很欠：“你吻技太差了，弄得我好疼。”</p>
温以凡张嘴：“那我不是——”</p>
桑延直接打断她的话：“多练习练习。”</p>
下一刻，他的唇舌再度将她侵占。</p>
像个不知餍足的野兽。</p>
……</p>
一进房间，温以凡的头一反应就是到梳妆台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唇『色』天生红艳，这会儿颜『色』更是加了深，还有点发肿。</p>
被人蹂.躏过的痕迹很重。</p>
但倒是没像桑延那样，严重到破了皮。</p>
温以凡抿了抿唇，感觉自己现在从头到脚都是熟的，周身全部都是桑延的气息。她平复了下呼吸，决定去洗个澡冷静一下。</p>
往衣柜里翻找着衣服，温以凡忽然想起自己的睡衣还在阳台没收进来。</p>
正想出去拿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p>
温以凡拿出来看了眼。</p>
是桑延的消息。</p>
【你还挺】</p>
过了一秒，又两字。</p>
【粗暴】</p>
“……”</p>
看到这话，温以凡立刻明白，他是看到自己唇角的伤口了。她默了会儿，想了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那我以后温柔点。】</p>
发送成功后，温以凡越看越觉得这聊天记录很有歧义。也不知道桑延看到这话会是什么反应，她干脆把手机扔回桌上，也不打算去拿睡衣了，随便拿了件休闲服。</p>
进了浴室，温以凡脱掉衣服，把花洒打开。</p>
又习惯『性』地捋了今天一天的事情。</p>
感觉还挺多事情。</p>
穆承允找她说的那些话，温以凡没太往心里去。当时觉得因他的话，隐隐浮现起了一个念头，但此时一过去，就什么都想不起来。</p>
接着是，郑可佳发来的那一串消息。</p>
温以凡这会儿只记得一个词。</p>
郑可佳说的是“他们”。</P></p>
所以就说明，这次不仅仅只有车雁琴来了，可能还有苏良贤，以及……想到这，温以凡又记起了，先前在北榆医院，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p>
是车兴德。</p>
车雁琴的弟弟。</p>
可能他也一块来了。</p>
温以凡本以为自己看到这些事情，就算不想去在意，心情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收到一点儿的影响。但很神奇地是，此时此刻，她想到这些事情只觉得无波无澜。</p>
那所有的坏心情。</p>
好像都因为桑延的举止，消失得无影无踪。</p>
-</p>
隔天，温以凡一大早收拾好自己，从房间里出来。路过厕所时，她能听见桑延在里头洗漱的动静。走到厨房，她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面包。</p>
打算泡杯牛『奶』，再吃点面包，就充当今天的早餐。</p>
温以凡习惯『性』也给桑延也泡了一杯。</p>
没多久，桑延也从厕所里出来，坐到温以凡的旁边。</p>
温以凡抬眼，往他脸上看，注意到他唇角的伤已经结了浅浅的痂。她下意识『舔』了『舔』唇，把视线收回，不动声『色』地把其中一杯牛『奶』到他面前，继续啃面包。</p>
桑延也拿了片面包，随意问：“年初八晚上有空不。”</p>
温以凡：“我也不确定，怎么了？”</p>
“没什么，钱飞结婚。”桑延说，“你有空就一块过来吧。”</p>
钱飞结婚。</p>
应该也有很多桑延的朋友。</p>
温以凡眨了下眼，应道：“好，我到时候看看。”</p>
桑延又问：“你什么时候放假？”</p>
温以凡：“嗯？”</p>
桑延：“过年。”</p>
“没意外的话，应该还是放三天。”温以凡想了想，又补充，“年初一到年初三，如果有突发事件就得加班。”</p>
提及这个，温以凡突然想起房东先前的话。她咀嚼的动作一顿，想到春节过后，也差不多到三月了。她犹豫着地说：“桑延，我跟你说个事儿。”</p>
桑延：“说。”</p>
“这房子房东想回收了，”温以凡说，“让我们三月前搬出去。”</p>
前段时间，两人忙到连见一面好好聊会儿天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有空坐到一块了，两人总有一人会突然被一通电话临时叫去加班。</p>
以前温以凡还不太理解，但她真遇上这种情况时，才明白组里的同事为什么大多数都是单身。</p>
因为压根就没时间谈恋爱。</p>
连住在同个房子里，都能谈得像异地恋一样。温以凡也不知道他俩分开住之后，得过成什么样。</p>
因为这，温以凡还有点怀念，从前桑延还没找到工作，成天在家里蹲的时期。</p>
“噢。”桑延问，“你找好新房子了？”</p>
“没。”</p>
“那找好了通知我一声。”桑延悠悠道，“我一块搬进去。”</p>
“……”温以凡一愣，想到他那房子算起来也装修了差不多一年了，忍不住提道，“你房子应该装修好了吧？”</P></p>
听到这话，桑延抬睫，似是才想起来：“好像是。”他双腿交叠，搭在另一侧的沙发上：“那正好，不用租了，咱俩一起搬过去。”</p>
温以凡看他，极为心动，因为她确实也不太想跟他分开住。</p>
这个意味明显跟先前的不同。</p>
但温以凡还是欲盖弥彰地提了句：“房租可以跟这间一样吗？”</p>
桑延笑：“行。”</p>
这决定一下来，温以凡忽地又想起很久前的事情。那会儿因为她梦游做出的举动，桑延说会住到她把欠他的债还了。</p>
但他一直没具体说要怎么还。</p>
既然都说到这了，温以凡干脆一块提了：“对了，你之前让我还的债——”不过温以凡也不知道他记不记得了，接着说：“我们好像还没解决。”</p>
“……”</p>
安静片刻。</p>
桑延不慌不忙道：“差不多了。”</p>
“什么。”</p>
“你本事儿还挺大。”桑延眉眼有些轻佻，说话也毫无正形，“这么多债，昨晚还一次『性』还完了呢。”</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