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茫茫本来以为男生下手肯定没轻没重,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准备,意外的是他揉捏的力道轻柔适度,舒服得她不禁哼出声。
顾臻低头一看,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安静地睡着了,乖顺得像只小猫。
泡沫庞大的体积衬出她一张莹白的脸更小,眼下泛着青。
顾臻突然想起麦更斯说“她其实很努力的”,当时他怎么回的?好像是没心没肺的一句“不是努力的问题”。
视线再往下,则是她掩在水中的身子,起伏有致,他不免又回味起往时的酣畅。
和同一个人做爱是去神秘化的过程。
尽管在那次之前,他们从未对彼此有过任何遐想。
前缘·争执
昳城作为国内首批素质教育改革的试点城市,其政策特点之一就是重视青年学生群体的力量,包括学生自治和监督两个方面,高中及以上的学校都已经发展了完备的学生组织,而昳中的学生会是唯一正式纳入民主决策体系的高中学生组织。
麦茫茫想,这也许是学生会主席部里的每个人都好像特别把自己当回事的原因。
半年前,春寒料峭。
会议室里,暖气充足,但比室外还冷上几分,主要是由于剑拔弩张的气氛。
学校出现了一个发展得如火如荼的新兴社团,以研究冷门文学为名,暗地里宣传同性恋的自由解放。
他们真正的活动只在部分学生之间流传,在学校还不知晓之前,学生会听到风声,周五下午放学后,围绕着是否取缔这个社团展开讨论。
“这个社团不适合目前的环境......”顾臻缓缓道,话还没说完,被麦茫茫截断,“为什么不适合?你这是歧视。人生而平等......”
顾臻皱眉:“我不赞同学校里出现这个社团不代表我对同性恋有偏见,你没必要乱扣帽子。”
王梓铭也不满她咄咄逼人的架势,帮腔道:“女人就是喜欢胡搅蛮缠,没法说。”
话音刚落,会议桌上女生们灼灼的目光都投向他。
麦茫茫喝一口水,微笑道:“你有什么观点大可以说,我也一样,意见只是意见本身,没有什么性别标签,我以为类似的话只有爱走思维捷径的反智蠢人才说得出来。”
她言语犀利,王梓铭被怼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落了下风。
学生会主席周璇被他们纷扰的争论闹得头晕,这一届的学弟学妹一个比一个有想法,她道:“民主一点,老规矩,投票吧。”
一番统计后,平票,大家都看着周璇,她有最终决定权。
周璇作思考状,最终还是投了反对,“社团联的事务一直是顾臻负责,他的意见应该更中肯些。”
这件事便算告一段落,麦茫茫就算再心怀不忿,也只好作罢。
散会后,已是红日西沉,众人各自回家,麦茫茫有东西落了,便折返回去取。
会议室里并不是空空如也,在夕阳照不到的昏暗中,有一高一低两个身影缠在一起。
她定睛一看,顾臻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周璇半站着,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胸贴着他的手臂,嘴唇凑近他耳畔,手在顾臻身前游移,具体的动作被遮挡住。
“疼!”忽然周璇的手腕被顾臻扼住,似乎还用了点力气,她低叫一声,回头便看见站在门口的麦茫茫。
一般人多少会因为撞破别人的暧昧而尴尬,但麦茫茫并没有这种自觉,她认为没有无辜的路人反而要不好意思的道理,就光明正大地和周璇对视。
当事人之一倒是羞窘得不行,周璇拢了拢大衣,低着头从她身侧跑出去。
顾臻闻声也转过来,麦茫茫盯着他,希望把他看得无地自容起来,可惜他神色坦然,近乎淡漠。
她只好讥诮道:“真是不会怜香惜玉,这算不算传说中的过河拆桥?”
还在计较刚才那件事,顾臻道:“我并不是利益相关者。”
麦茫茫夸张地笑了一声,“你不是利益相关者,你是文革时期的红卫兵,遇到点自由思想都恨不得扼杀在摇篮里,好立功。”她是认定他投反对票,是为了迎合学校领导的心意,在他已经十好学生的履历表上再添上一笔,“装得再淡泊又怎么样,骨子里不还是冷冰冰的自私鬼?”
顾臻站起身整理衣襟,睨她一眼,仿佛连多言一句也不屑,径直离去。
又是这样!
麦茫茫的气到回家了还没消,蒋临安在房间里等候她多时,也还是和颜悦色。
麦茫茫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只顾低头把作业从书包里抽出来,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蒋临安的微凉的手顺着她校服的往上摸,在她胸乳下沿蹭着,贪恋她滑腻的肌肤。
麦茫茫抓住他的手:“别......这是在家。”
蒋临安很诚恳地说服:“诚叔和奶奶都出去了,敏姨算半个年轻人,不会管我们的......”
“那也不行......”麦茫茫半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