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林南风喝了很多酒,一句话也不说,就只知道闷头喝。
刚开始林知意还习惯性地嘲笑了他几句,后来看状况确实不对,特别是林南风每瓶酒都是一口闷,吓得她赶紧去抢他的酒瓶。
平时林南风一直任她欺负,其实林知意也清楚,不过是林南风让着她,何况男人跟女人的力量本来就有悬殊,她奈何不了半分林南风。
他这种状况,还是在四年前知道苏晚跟杨景然结婚后发生过。
恰好裴悦回来,林知意问了林南风今天去干嘛,知道他陪苏晚跟安诺雷吃饭,就猜想到后来他跟苏晚一定发生了什么。
没有办法,她只能由着林南风喝。
林南风对苏晚,这些年,她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他从何而起,但却知道,他一直都默默关注着她,像个看风景的人,风景中有他一直牵挂的人。
她也不明白,为何他迟迟不上前,只是看着苏晚从小到大。
她这个弟弟的性子,她最清楚。虽然表面上什么都好,云淡风轻,却像个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一样,一旦自己遇到什么事,全部都闷在心里。
就像是现在,哪怕他心里苦,心里痛,却一声不吭,只想,只能用喝酒麻木自己。
林知意和裴悦在一旁看着林南风启开一瓶瓶酒,破碎的灯光下,他坐在地上,靠着墙,头仰起抵着墙壁,闭着眼,眉头紧紧皱起。他支起一条腿,小手臂搁在膝盖上,拿着酒瓶放在唇边。缓缓上扬。
直到他的手边,脚边,横七竖八地摆着空空的酒瓶,直到他醉得失去意识,沉沉地昏睡过去。
林知意跟裴悦把他架到卧室,裴悦就很知趣地下了楼收拾清理,林知意看着即使醉酒沉睡的林南风依旧眉头高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是疼要是难受,说出来不好吗?
她收拾了一遍林南风后,并没有出门,而是在他的房间坐了一晚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不称职的姐姐,一天只知道顾着自己快乐开心,没日没夜地吃喝玩乐。到头来。自己弟弟只能靠喝酒来排泄自己心里的难受,她却只能一旁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二天林南风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痛,他的小臂搭在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
看见沙发上的林知意,先是一惊,大概是因为宿醉的缘故,所以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问:“你是不是又跟哪个朋友约好去哪里啊?”
林知意长腿交叠,双手环胸,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醒了就给我坐过来。”
“你开南风赚了不少钱吧。再说了,你就是随便设计一套衣服也能够你花个半把年的了,别每次都来压榨我的钱好不好?我这也是血汗!”林南风揉着眉心坐过去,神色与态度一如平常。
等他坐好,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干哑的嗓子后,林知意才沉声问到:“说吧,昨晚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事。”他看了林知意一眼,似乎完全不懂得她在讲什么。
如果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林知意大概就会以为他是喝断片了,真是什么都不记得。
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半杯水,看林知意瞪着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他自己开口,便放下杯子起身朝洗漱间走去,“没什么事,一会儿我还有个会,不跟你说了。”
等他洗漱完毕,在衣帽间换了衣服后出来,见林知意还坐在沙发上,不由得疑惑看了她一眼,见她坚持倔强的神情,他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到林知意跟前,“密码你知道。你出去玩儿别老是回来那么晚,虽然你身手不错,但好歹是个女人。”
说完后,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转身就出了门。
林知意望着林南风的背影,才恍然发现,当初那个连马步都扎不稳的弟弟,肩膀已经宽厚,足以撑起一片天空。
她拿起卡,第一次觉得指尖有些发烫,她一直以为林南风跟她一样,她没事打理打理南风,他没事瞅瞅林氏,不耽搁吃喝不耽搁玩乐,到今天她才知道,林南风不知道在何时早就长大,在原地踏步的人,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她起身,把卡放回了桌上,拿起包包转身出了门。
昨晚回家,苏晚就接到杨竣宇和季夏的电话,两人说是要到欧洲度蜜月旅游,第一站先来巴黎。
她早上起来便开始跟唐靖收拾屋子。
门铃响的时候,她以为是萝拉来找她去散步了,拉开门正想说:“不好意思我……”
看到林知意的脸,苏晚立马把后面半句话咽了回去。“知意姐,对不起啊,我以为是邻居。”
很难得,林知意竟然没有取笑她,只是笑了笑。
她退开身体,让她进来,见她扫了有些凌乱的房子一眼,苏晚解释到:“过两天竣宇跟季夏要过来,我刚跟唐靖在收拾,所以……”
恰好唐靖从卫生间拎着一桶水出来,看见林知意的那一刻,身体本能手上一松,桶落在地上,水一下子渐出来,在地板上打出一些水花。
他有些结结巴巴地打了声招呼,“林……林小姐。”
林知意朝他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她的这个反应,苏晚和唐靖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如果对苏晚稍微不玩笑,认真正常还是不怎么觉得奇怪的,但是林知意看到唐靖,一本正经就不太正常了。
“知意姐,你今天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苏晚看着林知意,问到。
林知意张了张嘴,望着苏晚那棕色的眸子,和脸上恬淡的笑意,最后话多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不来巴黎这么久,你这丫头都没想说来看看我,只好自己来瞅瞅咯。”
“我上次去的时候,林南风说知意姐跟朋友带着安静去意大利了。”
林知意似乎有些恍然,问:“啊!你说的是上次他生病发烧的事吧?”
苏晚点点头。
林知意沉默了好一会儿,张了张嘴,“晚晚。”
苏晚倒了杯水给她,“嗯?”
她接过水。握在手心。她本来是准备来跟苏晚谈林南风的,虽然跟苏晚认识这么久也算个朋友,了解她的性子,倘若对方不是她弟弟,以她的态度可能会说,有这么优秀的人,那就先看看呗,反正你也不会亏。可是现在的对象是林南风,她不要求苏晚可以接受他,跟他在一起,但至少,让她给林南风一句准话,不要这样拖着林南风。
都说长痛不如短痛,何况苏晚又离婚了。如果还给林南风一些不可能的希望,到时候他会更痛苦。所以为了两人好,她还是希望,即便是不是好的结果,苏晚也能干脆地断了林南风的念想。
林知意深呼吸一口气,刚张开嘴,就见有人推门而入,是一个陌生的法国人。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苏晚回过头看见来人,脸上的笑意更甚,“萝拉。”
“你在干嘛?”萝拉将手里的曲奇递给苏晚,“最近在家捣鼓新的点心做法,刚成功,我尝尝味道还不错。给你送点过来。”
苏晚接过说了声谢谢,解释:“过两天我弟弟和弟媳要过来度假,所以收拾一下屋子。刚好也不是什么累活儿,就当锻炼了。”
“是嘛?那我帮你一起吧。”说话间,萝拉已经开始撩起了袖子。
跟萝拉相熟后,她更加不怎么跟萝拉客气了。
林知意见除了唐靖,还多了一个陌生人,想说的话,最后都吞了回去,也脱了外套挽起袖子跟她们一起做起来。
本来两个人还得有一阵子忙,一下子变成了四个人,半天大家就收拾打扫完毕。
见时间还早,苏晚问林知意下午还有事吗?
林知意想着,等萝拉回家,唐靖不在,跟苏晚好好谈谈,便说没什么事。
苏晚便让三人在外面休息,进厨房做饭。
萝拉是闲不住的那种人,坐下后,回头好几次,看着苏晚忙碌的背影,最后坐不下起身过去帮忙。
同时她对中国菜也很喜欢,便缠着苏晚说想学习,于是就剩下唐靖和林知意一起坐在客厅内。
“来法国,都是晚晚做饭?”林知意手里拿着苹果玩耍,斜眼看了一下唐靖问到。
唐靖抬起头,郑重地看了她一下,点头。“我不会。”
“嘿,你这到底是你是晚晚助理,还是晚晚是你保姆呀?”林知意啧了啧嘴,偏着头看着唐靖,满脸写着“不应该”三个大字。
看的唐靖白皙的皮肤又是沉受不住地泛着红。
恍惚间,客厅突然响起了肚子的咕噜声,顿时林知意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斜了唐靖一眼,板起脸吼了一句:“看什么看?把那香蕉给我一下。”
“空腹吃香蕉不好。”唐靖没有把香蕉递给她,反倒是吧香蕉推得更远了。
那动作看得林知意心底一阵不爽快,就觉得他是故意的,便压低声音,尾音绵长:“小唐助理。”
唐靖便低着头,抓过一旁的夏威夷果。默默地弄开,把完整的乳白色的夏威夷果递到林知意跟前。
在林知意错愕的神情中,他埋头继续给她弄着其他的,小声地说了一句:“先垫垫。”
林知意后知后觉地拿过,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她吃了一会儿,嘴里有些干,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唐靖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果汁,见她蹙起的眉头说:“老喝酒对身体不好。”
不知道是唐靖拿着玻璃杯的手指节分明显得特别好看,还是因为他白皙的皮肤下,能看到清晰的血管,此时阳光透过窗户,在他的碎发上打过几道光,显得格外的清秀,林知意那一瞬间竟然看愣了。
最后还是唐靖把杯子塞到她手里,林知意才反应过来,竟有些脸红地看着唐靖命令到:“再给我弄点夏威夷果。”
唐靖这个时候,却格外地坚持,没有再弄夏威夷果,而是拿过一个苹果削开,然后切成小块,递给她,“吃太多坚果影响消化。”
“我吃的是晚晚的,你操什么心!”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林知意还是拿过了水果,有些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最后,林知意也没有能好好跟苏晚说话,因为萝拉一直跟苏晚在说话,虽然苏晚也担心林知意无聊,会跟她讲话,但是其实萝拉的话题,她真的插不上话。而萝拉似乎跟苏晚有永远聊不完的话题,最后她只能默默地拿起包说该回去了。
苏晚知道林知意坐不住,也没怎么留她,见她不是开车过来的,就让唐靖送林知意回去。
送走林知意,苏晚在门口看着空空的马路,还有些愣神,林知意今晚来得比较蹊跷,而走的时候也很奇怪。但她想不出林知意来这里的原因。然后自己握拳敲了敲脑袋,不仅怀疑着,是真的一孕傻三年吗?
杨竣宇和季夏,来得比说的时间要早一些,前两天她还跟唐靖说,把那天的事情排开,他们去接两人。
谁知两人却提前一天敲响了她住的地方。
打开门的时候,苏晚还有些诧异。
等杨竣宇上去放行李时,还是季夏告诉她,是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两人决定提前过来的。
经过季夏这么一说,苏晚才想起今天确实是她的生日,想起这件事,苏晚自己都不由得怔愣。
她的生日。她和杨景然的结婚纪念日,过去的四年里,每一年的和这个日子,她都默默地等着杨景然的回家。
没想到离婚后,她竟然连这一天都会忘记,想着想着,她不够得勾起一抹有些悲伤的笑意。
过去的7年,在杨景然不在的日子里,她都是一个人过着生日,在这第8年,杨景然依然没有在,她却突然不是一个人。
杨竣宇把东西放好后,苏晚给两人弄了个简单的早餐,便由唐靖开着车,苏晚带着两人四处逛了逛。
逛累了后,几人就在附近比较出名的餐厅吃了午餐。
等菜的时候,季夏坐在苏晚旁边,摸了摸她的胳膊,笑着说:“法国是不是很养人?晚晚你有没有觉得自己都胖了些?”
闻言,杨竣宇支起胳膊,打量了一番苏晚,也点点头,“确实,气色也好了不少。”
唐靖在一旁听着,碰巧他喝了一口水,惊讶两人竟然不知道苏晚怀孕了,听他俩说苏晚胖了,总觉得有几分好笑。一个没忍住。差点被自己呛住。
唐靖虽然不会撒谎,总是什么事都摆在脸上。但是没有人问,没有人怀疑,还是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的。
几人吃了午餐,季夏提议一起去看电影。
向来是杨竣宇跟季夏来度假,虽然没有多大的兴趣,苏晚也没有拒绝。
于是四人便进了电影院,还好季夏没有选爱情文艺片,而是买了一场悬疑推理的电影票。
看电影的时候,苏晚和季夏坐在中间,两边是唐靖和杨竣宇。
看到一半的时候,苏晚蹙着眉回头,可是黑压压的一片,她谁也没有看清。
见苏晚转头。唐靖侧过身子低声询问:“苏姐,怎么了么?”
“没事,看电影吧。”她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望了望,还是没有看到她想要看到的脸庞,不禁有些失落,也有些自嘲。
在想什么呢?杨景然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太想他,所以都出现了幻觉,竟然会感觉有一道熟悉的目光,应该是来自杨景然。
从电影院出来,季夏跟杨竣宇讨论和分析着电影的剧情,唐靖去取车,只有苏晚一个人情绪有些低落,只是被她掩饰得很好。
晚上回家的时候,她看见萝拉出来扔垃圾,听见从她家传来欢声笑语,她问了句:“有客人?”
不知道是不是苏晚的错觉,她看到萝拉闻言一瞬间有些紧张,她赶紧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才转过脸来笑着说:“对,我丈夫的一个朋友。我儿子特别喜欢他,所以正在给他演奏最近刚学的钢琴曲。”
扔完垃圾,萝拉便笑着跟苏晚道别,回了屋子。
累了一整天,回到房间。苏晚看了一会儿书,便很快睡下。
而客房里,杨竣宇跟季夏也是关了灯,不过两人却没有入睡。
看到苏晚,季夏突然想起,当属在咖啡馆她跟自己说的杨竣宇的事,便趴在他的胸膛问:“杨竣宇,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杨竣宇平躺着,长臂揽着季夏的腰,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柔腻的肌肤,散漫地开口:“你问。”
“之前,晚晚跟我说了你很多事。本来一直想问你,可是却总是被事情岔过去。”季夏盯着杨竣宇的眼睛。说到一半后,似乎还有些害羞,就连语气都变得娇羞,“晚晚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闻言,杨竣宇倒没有料到苏晚会跟季夏说这些,毕竟苏晚是那种不会轻易跟人谈论另一个人的事,更何况苏晚其实跟季夏不是很熟络,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还是为他和季夏,跟季夏好好解释过了。
“嗯。”杨竣宇坦然承认。
“就这样?”与预想中的回答相差十万八千里,季夏的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失落。
看着她失望的小模样,杨竣宇的胸腔微微震动。轻笑一声,“如果你问我是怎么喜欢上你的话,我倒是可以用15个字回答,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决定睡终身。”
每一个女生心里都住着一个叫浪漫的姑娘,尤其是从自己最爱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情话,更人让人甜蜜。
而杨竣宇,向来对自己的感情不加隐瞒,是如何都会在季夏跟前展现。除开最开始,怕吓到她,有所收敛,实际上,他对季夏的感情。从未遮掩。
不管是行动上,还是语言上,他都是表里如一,不介意每天都跟季夏讲她喜欢听的情话。
“在温渃漓的婚礼上?”季夏撑着他的胸膛,微微有些起身,惊讶到:“你竟然那么早就喜欢上我了?可是我记得当时,你并不是很屑于跟我说话呀。”
“不是。”杨竣宇侧了侧身体,把季夏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笑,“在那更早前。”
“那是一个下雨的晚上,我刚从部队回来,气得爷爷进了医院,开车出了家门。那个时候。把车子停在一个离公交车站不远处的地方,雨下得很大,而且下了很久。我看见在公交车站前,有一抹小小的影子,我的车在那里停了多久,那抹小影子就在那里站了多久。”
“直到两个小时候,她从一辆公交车上接下一个老人,才离开那个公交站。”
“那个时候你在?”季夏惊讶地从他怀里挣脱,坐起来。她记得那一天,她外婆乘坐的公交车在市区堵车,所以她在公交车站等了两个小时。那天晚上的雨确实下得很大,公交车前,积满了水。
她竟然不知道,那个时候。杨竣宇竟然就在她的附近。
看着她有些一惊一乍的模样,杨竣宇有些无奈,伸手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嗯。我的车就停在离你不远的地方。那个时候,我原以为你在等你的男友,想着,以后要是谁娶了你,好幸福。”
“夏夏,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我哥,因为小晚对我哥的那种感情,不管风里雨里还是雪里,小晚都会站在原地等我哥回头。我曾一度奢望,要是有一个人能够像小晚一半对我真心,我就知足了。那天,我看着你在雨里等你外婆,等了整整两个小时。雨水打湿了你白色的长裙,你的脸上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丝丝的不耐和埋怨。”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是被你放在心上的那个人,真好。”
“后来,在余杭的婚礼,是我第二次见你。虽然,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杨竣宇叹了一口气,“不过那个时候,不是我不屑,而是你并不在意。”
“那你怎么还倾心了?”季夏满心疑惑。
杨竣宇轻呵一声。“那是因为,某人啊,自己胃不好,还替人挡酒,喝到胃出血还死撑。那个时候,我就想成为你心头最在乎的那个人,感觉如果被你在乎,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有一种安宁,现世安好的感觉。”
“那三见呢?”
说到“三见”杨竣宇的大手在季夏腰间掐了一把,听见她惊呼一声,才有些闷声闷气地说:“还不是某人去找什么前男友,还认识不清,还非要梗着脖子绕着操练场跑两个小时。那一张倔强的小脸,看得真真让人心疼。我不睡了你。谁罩着你?”
“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让我跑两个小时的?!”一说起这个季夏就想起来当初杨竣宇对她的惩治。
“我让你跑了么?我让的可是那个谁,谁知道某人舍不得,非要揽下来的?”
虽然确实是她自己要求的,可是那个时候,她不是被劈腿的前男友气疯了吗?就不蒸馒头争口气,输了感情,也不能输了尊严。可是杨竣宇这么说,她仍旧表示很不开心,不由得冷声:“杨竣宇!”
聪明如杨竣宇,哪能不清楚此时季夏的想法,立马投降,“我只是在诠释,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决定睡终身。”
不说,怎么季夏被他捏得死死的呢?想听的话,杨竣宇一点也不吝啬,变着花样说给她听。而且每一次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让她开心甜蜜,又能让她气得总会想原地爆炸,可是他却每次见好就收,还能让她偃旗息鼓。
看起来,是杨竣宇的让步,实际上是季夏的理亏,她只能缩了缩脖子,窝进杨竣宇的怀里,小脑袋凑上前,讨好地亲了亲杨竣宇的唇角。
屋内除了杨竣宇愉悦的笑声,一片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季夏翻了个身,问:“哥过来不就是为了晚晚吗,可是为什么却不见她?”
黑暗中传来杨竣宇的叹息声,“对于我哥而言,小晚,他已经见了。”